看着她笑着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
上学堂。
皇亲国戚家的子女与朝廷重臣的子女都在一处上学。意远皇兄是我们这代人中年龄最大的,也是皇上和夫子最寄予厚望的,所以他会单独授课。
而我们剩下的这些人,则是一起听夫子讲课。
那间学堂很大,我与行祯皇兄坐在最前面,我背《春秋》,他学《论语》。
坐在我后面的便是符泠,符泠右侧是樱落,樱落学《诗经》,符泠也念《春秋》。
符泠年纪稍小,腿都够不着地,每次都要她的家丁将她抱上座位。樱落就先起哄笑她。我也跟着起哄,叫她小矮子。
符泠听我这样叫她就哭,谁哄都哄不好,只有我答应给她御膳房的小点心她才能止住哭。
默写不过,被夫子打手心也哭,我只好跟皇上告夫子黑状,夫子挨了骂望着我们直摇头。
骑射课被马吓哭,我便去给马拔毛给她出气。
午睡后睡不够也哭,我就去闹着夫子要改休息时间。
傍晚下学家丁没及时来接哭,早晨迟到被罚哭,笔墨摆的不整齐也哭,午膳味道不和心意更哭……
……
现在望着这个比我高了半头,看起来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某人,我心下万分纠结。
符泠早已收住了笑,淡淡问道:“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奇怪。”
“啊,想起了小时候一个片段。”
符泠面色一变,有点不好的预感。
我捧着她的脸揉了揉,很是感慨:“我竟忘了,你以前就是个小哭包啊!”
符泠身体僵住,半晌艰涩的说:“你定是记错了,我分明记得小时候……”
我微笑:“《春秋·尊师篇》默不下来,被夫子敲了手心,在院子里哭到昏厥的是谁?”
符泠缓缓地抬手扶住额间,语气颇有些懊恼:“白大夫为何要帮你恢复记忆,多事!”
又扫了几眼材料,言语上调戏了一下小哭包,宫女来敲门,送来了膳食和朝服。
宫中的早膳虽是精致,却不比那几日在魏子明府上的吃食更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