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放心,微臣会严格按计划行事。”
张铉当即命令亲兵收拾一下,他在两千骑兵的护卫下离开了军营,向洛阳方向疾奔而去。
就在张铉刚走,帐外便有人禀报道:“启禀军师,王世充的长子王玄应求见!”
房玄龄一怔,他立刻明白了,这是王世充派太子前来求和,房玄龄便笑道:“请他前来见我!”
不多时,有士兵将王玄应领进了大帐,王玄应是昨天中午赶去伊阙,却得知张铉率主力去了宜阳县,他又转道向宜阳疾奔而来,一整夜都没有合眼,王玄应已累得疲惫不堪。
王玄应已从亲兵那里得知齐王殿下不在大营,他心中失落之极,不过军师房玄龄在,多多少少也能打听到一点消息,而且房玄龄对张铉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他肯接受父皇的方案,那么也能影响到张铉。
王玄应决定从房玄龄这里打开缺口,他上前躬身施礼道:“参军房军师!”
房玄龄打量他一眼,见他长得容貌清秀,温文尔雅,一个典型的读书人模样,和王仁则的凶神恶煞相差甚大,而且他在洛阳口碑不错,算是王氏子弟中比较有作为的年轻人。
房玄龄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便微微笑道:“原来是长公子,幸会!幸会!”
王玄应一怔,这才忽然意识到北隋从未承认过郑国,倒是唐朝承认了郑国,王玄应心中暗暗苦笑,只得道:“今天来是受父皇之令给齐王殿下送一封亲笔信。”
“很不巧,齐王殿下半个多时辰前刚走,长公子要去追他吗?”
“这......”
王玄应想到张铉一定是骑兵护卫,自己未必追得上,来回奔波反而误了大事,他连忙道:“其实找房军师也是一样。”
“那请坐下说话!”
房玄龄请王玄应坐下,又让士兵上了茶,王玄应将父皇的亲笔信呈给了房玄龄,虽然信皮上写的齐王殿下敬启,但破城已在即,房玄龄也不客气,直接打开了信件,他大致看了一遍信,王世充的语气极为卑恭,但内容和他所猜测一样,王世充愿为北隋之犬进攻关中,极力削弱唐朝实力,同时为了保证信用,愿将长子质于中都。
如果说两年前王世充写这封信赖或许会有点效果,但现在北隋灭郑国策已定,又岂是王世充一封信能改变,房玄龄把信放下,他见王玄应一脸期待,便淡淡笑道:“李世民已经撤军出函谷关,长公子知道吗?”
王玄应点点头,“我已听说?”
“那长公子知道他为什么要撤军?”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很简单,如果他不撤军,他就将面临两路隋军主力的夹击,同时隋军也将从河套南下,太原战役也会开启,李世民承受不住压力,只能放弃洛阳了。”
“军师的意思是说,洛阳已经无法避免战争了吗?”王玄应绝望地问道。
“如果双方易地而处,我们困守洛阳,而令尊率二十万大军包围洛阳,长公子觉得令尊会被齐王恳求所动,放弃洛阳吗?”
王玄应彻底绝望了,激愤之下他竟蓦地站起身,旁边几名侍卫一起拔刀,上前两步围住了王玄应。
房玄龄笑着摆摆手,“不必激动,请坐下,听我说几句话。”
王玄应慢慢坐下,房玄龄目视几名侍卫,几名侍卫收刀退下,房玄龄这才不慌不忙道:“令尊在信中说,愿意放弃六郡,仅剩一都两郡,也就是洛阳和河南郡以及弘农郡,但公子也是明事理之人,凭这点土地,又能支撑到几时?灭亡只是迟早之事,不是被隋灭,就是被唐灭,也是在一年之内,但对于洛阳民众而言,灾难已经十分深重,难道还要再让他们忍受一年吗?”
“灾难只是因为战争而起,战争结束,各种压力自然就会缓解,我会全力赈济灾民。”
房玄龄摇摇头,“我只是这样说说,给公子一个台阶,公子为何一定要和我较真?难道非要让我说,哪怕将洛阳夷为齑粉,我们也要拿下洛阳,公子才肯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