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善果心中十分慌乱,让他稍稍感到一点欣慰的是,他之前已经写了两封信给齐王张铉和来护儿,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天刚亮,郑善果和往常一样准备去前面的郡衙,他的官宅和大多数郡县一样,都是前衙后宅,妻儿在老家荥阳,身边只有一个伺候他的小妾和一名跟随他数十年的老仆。
虽然是前衙后宅,但从宅内是无法走到前面衙门,宅衙之间没有通道,必须出宅门绕道去前衙。
军队是昨天半夜进城,郑善果还没有见到军队主将,他也不知道主将是谁,但今天上午需要去拜访军队主将,了解一下情况。
郑善果刚走到院子,他的老仆便急急匆匆奔来,紧张地说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士兵,将大门和侧门都封锁了。”
郑善果吃了一惊,急忙来到大门前,他打开大门,外面果然站满了士兵,他刚要跨出去,两名士兵将他拦住了,为首校尉施礼道:“我们奉上面的命令前来保护太守安全,请太守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需要什么直接说一声,我们会派人送来。”
郑善果愣住了,这不就是把自己软禁了吗?
“这.....这是谁的命令?你们将军是什么人?”
校尉淡淡道:“我家将军是罗士信,这就是他的命令。”
郑善果惊得连退数步,竟然是隋军第一大将罗士信来了,罗士信不是在中都吗?
他只觉一阵眩晕,终于有点明白过来了,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罗士信到来,绝不仅仅只有数千人,也不会是对付杜伏威造反那么简单。
难道是......
郑善果猛然想起一事,李渊刚刚将江夏主将屈突通调回了长安,而派李神符坐镇江夏,罗士信便出现在蕲春郡,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支百余人的骑兵出现在大门口,为首金盔大将翻身下马,众士兵一起单膝跪下行礼,郑善果立刻认出了这名头戴金盔的大将,他双腿一软,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大门口,这名大将不是别人,正是他此时最害怕见到的齐王张铉。
“微臣....郑善果,拜见摄政王殿下!”郑善果颤抖着声音行礼道。
张铉走上台阶,微微笑道:“郑使君不必多礼了,请起!”
“多谢.....陛下!”
郑善果心中一阵悲鸣,张铉居然在蕲春郡,唐朝出现了重大战略误判。
张铉走进大门笑道:“怎么,郑使君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哪里!哪里!微臣不敢,殿下请进。”
郑善果心慌意乱,连忙将张铉请进自己书房,又吩咐小妾上茶。
张铉在书房坐下,见书房布置得十分清雅,点点头笑道:“不愧是世家名门,确实有品位。”
郑善果心中乱成一团,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张铉的话,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小妾上了茶,又退下去了,张铉喝了一口茶,便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这是我在半路接到的信,是郑使君写给我,若不是这封信,我想使君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使君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善果满脸羞愧地低下头,“微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