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开始迅猛奔跑起来,像一张大网一样,向树林两边飞奔,江淮军和骑兵很少打交道,经验不足,士兵们看不到骑兵的战术。
另一名大将陈宝襄对杜伏威低声道:“殿下,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就在这时,有士兵大喊起来,“火!敌军放火了。”
隋军骑兵射出了火箭,迅速点燃了树林中的落叶,一些干燥的枯枝也开始燃烧起来,两边的火势十分迅猛,部署在两侧的士兵纷纷向树林内奔来。
几名大将都急了起来,纷纷对杜伏威道:“殿下,守树林不行,趁敌军还没有完成包围,突围吧!”
杜伏威没有想到隋军竟然使用火攻毒计,他心中也乱成一团,但有一点他很清醒,撤退得越晚,他们就越被动,杜伏威当即立断喝令道:“全军撤退!”
江淮军士兵已被烧得心急火燎,纷纷撤离了战线,穿过树林向西奔跑。
“将军,他们已经撤了!”一名亲兵指着树林中士兵大喊道。
裴行俨点点头,“传令士兵追击,以人头计功!”
一万骑兵发动了,铺天盖地向奔逃的江淮士兵追去,这时,江淮士兵刚刚从树林中冲出来,阚棱见形势危急,便对杜伏威大喊道:“殿下先走,我来阻挡敌军!”
他大吼一声,“跟我来!”
阚棱率领两千士兵向追来的骑兵迎面杀去。
阚棱也是一员猛将,在江淮仅次于王雄诞,同样有万夫不当之勇,他的兵器是一把三尖两刃刀,重八十斤,骁勇无比,他当然不是想以身殉主,他对自己有信心,就算被隋军骑兵包围,也能杀出一条血路逃走。
但阚棱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迎面向他杀来的敌将竟然是罗成。
罗成瞬间杀到眼前,阚棱依稀觉得罗成有点眼熟,却忘记在哪里见过,但此时他无暇多想,大喝一声,迎面一刀劈去,刀势十分猛烈。
罗成冷笑一声,拨马闪开这一刀,银枪一抖,瞬间出现了七个枪头,阚棱大吃一惊,急忙闪身躲避,但罗成的枪法已如火纯青,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阚棱躲开了六个枪头,但最后一个枪头却变成了实枪,一枪刺穿了他的胸膛。
阚棱胸膛一阵剧痛,在他临死的一刹那,他终于认出了对手,原来是天下排名第七的罗成,他在洛阳曾经见过。
阚棱心中一阵悔恨,但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最后惨叫一声,气绝身亡。
随着猛将阚棱的阵亡,江淮军士兵再也无心恋战,纷纷向西溃逃,一万骑兵如暴风骤雨般向他们追杀而去,隋军骑兵不接受投降,猎头以为军功,杀得敌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
天渐渐亮了,合肥城内的战役也已进入了尾声,一群群江淮军战俘被押解出城,一队队隋军士兵依然在挨家挨户搜查,寻找藏匿在民居中江淮逃兵。
张铉在数百亲卫的簇拥下,和杜如晦在城中各地巡视,隋军杀进城后和江淮士兵爆发了巷战,尽管战斗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了,但还是有很多平民人家惨遭不幸,有败兵趁火打劫,也有****妇女,在城东一带还有数百户民居被烧,大火刚刚才扑灭。
张铉下了狠令,但凡被抓住有抢劫、放火、****罪行的败兵一概处死,隋军犯法同罪,在杀了上千败兵后,合肥城的治安终于稳定下来。
这时,一队士兵抬过来一具尸体,尸体放在担架上,用白布盖着,为首校尉向张铉行一礼道:“启禀大帅,这就是敌军第二号人物辅公佑的尸体,他在乱军中受了重伤,自刎身亡。”
张铉翻身下马,上前掀开白布看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回头对亲兵道:“找副好棺木给他葬了。”
“遵令!”几名亲兵连忙去张罗棺木了。
这时,杜如晦笑道:“这次攻打合肥,战俘却收获不少,抓了八万余人,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张铉想了想道:“这得看裴将军能否抓住杜伏威,如果抓住了杜伏威,这些士兵可以像中原降卒一样遣返回家,但如果让杜伏威跑掉了,以杜伏威在江淮底层民众中的威望,他很可能会卷土重来,那么这些降卒就得去铁矿干活,按照规矩,挖矿三年后释放回家。”
杜如晦笑了笑,“其实我是想劝一劝殿下,无论是否抓住杜伏威,这些降卒都应该用来挖矿,也不用虐待他们,和矿工一样待遇便可,我们需要大量生铁,这些降卒不利用起来真可惜了,至于杜伏威卷土重来,这倒有可能,我有两个小小的策略,可令杜伏威劳而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