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大叫一声,顿时晕厥过去,须臾醒来,忍不住放声痛哭,他的妻儿刚刚才被隋军从渤海会手中救出,还没有享几天富贵便又死在渤海会军队手中,令他怎么不痛心疾首。
众人不敢劝说窦建德,只得默默让他发泄中年丧子的痛苦,过了好一会儿,窦建德才抹去眼泪问道:“高烈军队现在在哪里?”
“回禀主公,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在王伏宝大军抵达乐寿县时,渤海会大军已向西撤离,去向不明。”
窦建德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杀子夺妻之仇我岂能不报,传我的命令,大军调头向西追赶,我非将高烈碎尸万段不可!”
凌敬大惊,“高烈屠城就是为了激怒主公,否则屠城有何意义,主公不可上当!”
窦建德拔出战剑,冷冷道:“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杀我妻儿者我绝不放过,再有人劝说,必死于此剑之下!”
凌敬默然退后,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再劝窦建德,窦建德厉声喝道:“大军调头去饶阳县!”
窦建德知道饶阳县也是渤海会的一个重要据点,高烈极可能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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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铉在攻占安德县,受降三万军队后,裴行俨和徐世绩率领的第二批青州军约两万人也渡河北上,在安德县和张铉大军汇合,张铉留五千军队守安德县,随即率领五万大军挥师东进,杀入了渤海郡,他的目标十分明确,正是高士达的老巢南皮县,一旦高士达回师救援,也是会去南皮县。
两天后,张铉下令青州军在南皮以南约五十里的连山镇驻营,他此时已得到消息,高士达率大军已返回南皮县。
大帐内,张铉站在沙盘前沉思,这时,亲兵在帐门口禀报道:“启禀大帅,徐将军求见!”
张铉点点头,“请他进来!”
片刻,徐世绩快步走了进来,这是徐世绩投降张铉后的第一次随军出征,他作为裴行俨的副将统率左路军一万人,裴行俨亲率五千骑兵,而徐世绩则负责统率步兵。
徐世绩走进大帐躬身行一礼,“参见大帅!”
张铉关切地问道:“徐将军可习惯青州军?”
“回禀大帅,卑职完全习惯了青州军,特向大帅献策。”
张铉点点头,早闻徐茂公足智多谋,张铉也很想知道他会献什么计策?
“愿听徐将军之策!”
徐世绩走到沙盘前指着南皮县道:“我知道南皮县城周长不足二十里,其实是一座小县,它只是地理十分位置重要才成为高士达老巢,现在高士达十几万大军都挤在县城内,难以持久,我可以推测高士达的心态,必然是希望青州军撤回平原郡,他便可以将大军和粮草转移到能容纳大军的阳信县,凭据阳信县和我们对峙,把握住高士达这种心态,我们便可以设下陷阱。”
张铉点点头,“说下去!”
“我考虑如果我是高士达,逼迫青州军撤军的办法是什么?必然是从粮食着手,断我们的粮路,使我们粮食供应不上而撤军。”
“可我们现在不需要运输粮食。”张铉笑道。
“卑职明白,但我们可以制造假象,造出一支络绎不绝的运粮车队,我听说高士达有三千骑兵,现在应该是四千骑兵了,是他视若珍宝的军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的骑兵也该发挥作用了。”
张铉已经明白了徐世绩的意思,笑道:“徐将军是想用这支骑兵为饵吗?”
徐世绩点了点头,“高士达绝不甘心失去这支骑兵。”
张铉想了想,徐世绩的策略确实可以一试,成功了固然可喜,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张铉便欣然笑道:“这个诱饵我就交给徐将军了。”
徐世绩大喜,连忙躬身道:“卑职不会让大帅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