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亲兵们下去救援,三千石战船的尾部撞来,将舢板夹得粉碎,十几名亲兵也被撞死撞伤,纷纷落水。
操师乞被其中一箭射中后颈,坠入江中,再也没有醒来,沉重的铠甲将他拖入了江底,这名长江悍匪死在和混战之中。
没有了主船指挥,贼军开始各自为阵,青州水师战船配合默契,加上兵力两倍于贼军,水战开始呈一边倒,在夜幕降临前,十几艘贼军战船仓促逃离战船,成为这次水战的幸存者。
这一战,六千贼军死伤过半,四十余艘战船被俘,三十多艘战船被撞沉,包括贼军主船也沉入了江底,贼军主将操师乞死在这场水战之中。
这也是林士弘伤亡最重的一场战斗,包括江南会的百艘沙船和船上大量粮食、布帛,全部成为了青州水师的战利品,这正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无论林士弘还是江南会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损失。
三更时分,收拾完毕的青州水师船队连同九艘横洋州一起,离开了胡逗州,挥师北上,返回东海岛基地休整,东海岛已经成为青州水师最重要的中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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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西河郡雀鼠谷,这里是并州悍匪毋端儿的老巢,身任河东捕讨使的李渊率领两万军队正围剿这支并州最大的乱匪。
毋端儿原来只是一个占山为王的乱匪,手下只有千余喽啰,但自从他下山攻占介休县后,短短一年时间,队伍便迅速扩张到五万余人,他们在西河郡、上党郡、临汾郡以及太原郡南部打家劫舍,掠夺粮食,危害极大。
李渊身为讨捕使,主要任务就是为了灭掉这支乱匪。
介休城以西约八里外的一座山谷内,李渊率领两万大军埋伏在山谷两端,一块大石后,李渊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这是伏击战是次子李世民献的计策,他率领三千士兵去挑衅毋端儿的老巢介休城,并将毋端儿引到这片山谷内来。
李渊一是不知计策能否成功,其次是担心次子李世民的安全。
旁边谋士刘文静笑道:“李公不必担心二郎,二郎算无遗策,这一战必能大功告成。”
李渊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吧!”
这次行动,李世民事先做了充分的调查,毋端儿急需一批明光铠甲装备亲卫军,但和关陇贵族交易失败,李世民便率领三千名穿着明光铠甲的老弱士兵去介休县挑战,一定能将毋端儿引入包围。
李世民同时测试过,这批老弱士兵奔跑十里没有问题,跑出十里后体力才会不支,可以保证毋端儿在短时间内追不上他们,所以李渊伏兵就埋伏在八里外的山谷两侧。
这时,刘文静又低声对李渊道:“这批五万人的匪众如果全部收降,李公可挑其精锐编入军中,至少可以得到军队两万余人。”
这个建议说到了李渊的心坎上,他也正有这个想法,李渊沉思片刻,就怕高、王二人会暗报天子。
刘文静冷笑一声,“现天下已乱,昏君躲藏在江都,军权掌握在宇文化及手中,朝廷连张铉攻取辽东都管不了,还管得了太原吗?现正是起兵之时,公还要犹豫到何时?”
李渊心中暗暗叹息,就算他想起兵,武川府那边未必答应啊!
这话他却不能对刘文静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片呐喊声,只见东面尘土飞扬,一支败兵正急急向这边逃来,为首大将骑一匹白马,身穿银盔银甲,手执长槊,正是李渊次子李世民。
在他们身后百步外有一支追兵,正紧紧追赶不舍。
李渊顿时激动起来,大喊道:“他们来了,准备战斗!”
李世民奔跑得有些狼狈,毕竟他的手下三千人都是老弱之军,奔跑了七八里路便已经有点疲惫不堪了。
在他们身后百步外,匪首毋端儿臻率领上万军队紧追不舍,毋端儿年约四十岁,满脸大胡子,相貌十分粗鲁。
他正好和关陇窦氏家族暗中购买明光铠,但没有成功,窦氏拒绝和他交易,令他懊恼万分,他一直想用明光铠武装自己的亲卫,却思之不得。
但没想到今天他意外发现前来挑战的三千老弱士兵居然全部披挂明光铠,令他喜出望外,这时他已经顾不得会不会有埋伏,一心想活捉这批太原来的士兵。
“休要逃走,投降不杀!”
毋端儿和士兵们在后面大喊大叫,却没有注意到地形的变化,他们渐渐奔进了李渊军队的埋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