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摇了摇头,“我不相信郭绚的军力。”
“但将军应该尝试,只要他出兵贼军后背,我们的压力就会大大减轻,甚至还能渡河北上。”
这时,旁边房玄龄也走上前道:“李参军说得有道理,使君应该试一试。”
张铉叹了口气,“我就怕窦建德和高士达大举南下,就是为了引出郭绚,渤海会在背后策划啊!”
半晌,房玄龄低声说,“这其实不就是使君期待的吗?”
张铉霍地回头盯住了房玄龄,房玄龄毫不畏惧地注视着他,“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张铉良久没有说话,他慢慢回头,依旧凝视着远处的烽火,瞳孔却慢慢变成一线,“请卢参军来见我!”他终于对亲兵冷冷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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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北岸一处十分隐蔽水荡内停泊着数百艘小船,这是高士达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收集到的船只,这些船只将运载他的八万大军南下北海郡,吞噬这些年北海郡所积累的粮食和财富。
只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张铉大军及时从淮河赶回北海郡,使他南下的计划受到严重挫折。
尽管如此,高士达依旧心怀不甘,他将数百艘小船隐藏起来,等待南下的机会。
夜幕刚刚落下,一支由二十艘千石战船组成的隋军战船队出现在水荡外围,这是黄河中四支隋军的战船队之一,由水军偏将齐亮统帅,隋军水师在江淮建立,转到黄河后,已成为淮河以北最强大的水师,拥有各种战船数百艘,甚至还有四艘两万石的横洋舟,
他们在黄河中拥有绝对的优势,完全控制了齐郡和北海郡的黄河水面,这些日子,隋军战船一支在寻找高士达的船只,直到今天,一艘水军探哨才发现了这片隐藏得十分隐秘的水荡。
水荡位于荒无人烟之处,四周百里内没有一户人家,也正是这个原因,隋军没有考虑巡查这一带,但他们却没有想到高士达的船只就隐藏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水荡里。
几艘小船驶入了入口十分狭窄的水荡,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小湖泊出现在眼前,湖泊内停泊着四百余艘各式各样的船只,这就是高士达准备依赖渡河的工具了。
隋军士兵下了大船,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这数百艘船只,齐亮高声下令道:“全部烧毁!”
士兵们纷纷将涂满油脂的柴草堆满小船,一名士兵火把扔向小船,数百艘小船片刻被烈火吞没了,水面上浓烟滚滚,远处树林内躲着百余名负责看守船只的高士达的士兵,他们眼睁睁地望着大火将船只吞没,二十艘战船离开了北岸,向南岸驶去。
战船队刚到黄河中央,一艘快船驶来,船上是一名传令兵,他顺说软梯爬上大船,将一份命令呈给齐亮,“这是大帅命令!”
齐亮打开命令看了看,随即厉声喝令道:“船队调头西进,前往济北郡!”
二十艘战船鼓起风帆,调头向西而行,浩浩荡荡向济北郡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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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的两万大军用一夜一天渡过了黄河,但他并没有东进,他要将卢县变成他在黄河南岸的根基地,两天后,窦建德的五万大军抵达了卢县以北的黄河北岸,准备开始再次渡河。
这时窦建德已经在卢县站稳了脚跟,只要后续的五万大军全部渡河,他在黄河南岸就拥有七万大军,足以和张铉军队决一死战。
卢县基本上已是空城,只剩下数千名跑不动的老弱平民,窦建德也没有杀死他们,而是将他们集中在南城一带居住,他下令两万士兵将卢县县城内的房屋夷为平地,改造成军队的驻地。
城墙上,窦建德注视着北方,他期待着北岸的五万大军尽快渡河,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上前,单膝跪下禀报道:“启禀窦公,张铉派人送信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