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父亲认为现在就是出兵时机!”宇文智及恶狠狠盯着云定兴道。
云定兴终于忍无可忍,回头怒视宇文智及,“战场上是否出击,不是躺在家中床榻上的人能决定!”
说完,他和宇文智及擦肩而过,快步向城下走去,宇文智及一动不动,眼睛里喷射出怒火,拳头慢慢捏紧了,这个该死的浑蛋,竟然敢不听从父亲的命令了。
云定兴心中恼怒地走下城墙,他心中对宇文述极为不满,一个快要死的人,竟然还想把自己捏在手心,他把自己当什么人了,还以为自己真是他的牵线木偶吗?
这时,一名士兵快步奔来,单膝跪下禀报,“启禀大将军,江淮招讨使张将军已率军赶到城外!”
云定兴点点头,心中颇为感概,从各地赶来勤王的军队已经不少,可要么在太原郡,要么在楼烦郡,但第一个赶到楼烦关军队却是来自江淮的张铉,这才是真正的将军。
他连忙向城外迎去,这时,走在城墙边的宇文智及听说张铉已到,他心中暗暗吃惊,如果被张铉发现自己在这里,恐怕没有自己好果子吃,他虽然深恨张铉,但又无比惧怕张铉,宇文智及连忙沿着城墙向关内驻营走去。
关隘南城门外,张铉率领五千军队列队等候,片刻,城门开启,云定兴快步迎了出来,老远便高声道:“张将军不远万里而来,令人敬佩!”
张铉上前行一礼,“卑职参见大将军!”
云定兴拍了拍他肩膀,诚恳地说道:“危难时方见忠臣,我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赶来支援的军队,竟然是远在江淮的张将军,张将军请随我进城!”
张铉跟随云定兴向关内走去,他笑问道:“我的先锋元庆将军应该到了吧!”
“他已经到了,目前在马邑郡担任外围斥候,这两天就应该回来了。”
张铉点点头,这时,李渊也快步走到城门处迎接张铉,“贤侄,好久不见了。”
张铉施礼笑道:“我经过太原时听说李公已经率军北上,能和李公并肩作战,是张铉幸也!”
“这话应该是我说,能和名震天下的张将军一同作战,是李渊的幸事。”
众人大笑,一起走进了关内,云定兴命人安排张铉军队入营休息,他和李渊亲自陪同张铉上了城头。
“张将军,我们之所以驻兵在楼烦关没有北上,是因为突厥大军在北面给我们布下了陷阱,如果我们贸然北上,我们将面临二十万大军的围攻,而我们只有八万人,难以匹敌对方!”
旁边李渊也道:“云大将军说得很多,这是典型的围城打援,据我们所知,突厥军队已停止攻城,围困住了城池,一旦我们北上,非但不能解围,反而会被突厥骑兵围歼。”
张铉心中暗暗摇头,两人的出发点都是敌不过突厥人,当年杨素以五万步骑军大破二十万突厥骑兵,隋军的雄风在哪里去了?
沉吟片刻,张铉又问道:“那天子是什么态度?”
“天子至今没有消息。”
其实这也是云定兴最担心之事,圣上能不能理解自己牵制突厥骑兵的苦心,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惧而不战?
云定兴叹口气道:“自从天子发布勤王令后,便再也没有消息,我们也无法和城中取得联系。”
张铉想了想,现在还不到下结论的时候,他必须等裴行俨回来以后再说。
入夜,张铉在大帐中查看马邑郡和雁门郡地形图,这是杨善会路过太原时搞到的地形图,非常清晰全面,这时,有士兵在帐外禀报:“启禀主帅,裴将军回来了。”
张铉精神一振,连忙道:“速令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