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负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思索着长子的应对之策,有粮食军资才能发展,而张须陀对瓦岗的压力太大,必须要想办法缓解这种压力。
“不如这样!”
李渊回头对柴绍道:“你回去告诉建成,让他派人去走走郇王杨庆的路子,让杨庆帮帮忙。”
柴绍一怔,有些不解地问道:“岳父大人认为杨庆会帮忙吗?”
李渊点了点头,“此人贪财如命,而且他一直被称为中原王,张须陀在他的地盘上动土,他心中岂会舒服?只要钱财给足,我相信杨庆会帮这个忙,解决瓦岗军的粮食和军资问题。”
“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和大哥商量。”
李渊又语重心长提醒道:“我还是那句话,让建成想办法在河内郡建立一处根基,虽然不急这一时,但也要开始考虑了。”
“小婿记住了,一定会转告大哥。”
柴绍在天黑之时又匆匆离开了府宅,李渊负手望着他的马车走远,心中却在想着天下之乱,虽然张须陀击败瓦岗军,张铉统一青州,使大隋看起来似乎又有了几分希望。
但李渊心里很清楚,隋朝的稳定只是表象,大隋的根基已经动摇,就俨如坐在薪柴之上,只须一把火,各地野心者一定会揭竿而起,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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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虽然率军攻伐瓦岗军,但他的军队还不足以封锁整个瓦岗山,除了裴行俨的一万军队,他手上只有两万军队,张须陀深知化整为零的风险,极容易被敌军各个击破,更重要他目前的状态还只是阻截瓦岗军东征。
事实上,瓦岗军东征已经失败,张须陀的军事行动也已经到了尾声,下一步他是继续攻打瓦岗军,还是收兵撤退,目前尚没有正式定论,所以张须陀主要驻兵在匡城县,并不时派军队是摧毁瓦岗山附近的农田,使瓦岗军无法进行夏种,从而影响它的秋收。
正因为张须陀大军驻扎在匡城县,而裴仁基的军队主要驻扎在济北郡,这样,瓦岗军上山下山的路径并没有被完全被封锁,瓦岗军依旧可以从东西两面上山下山。
次日清晨,柴绍从瓦岗山西路返回了大营,当然,柴绍在瓦岗军的化名叫做李胥,几乎没有人认识他是李渊的女婿,众人只知道他是二将军的族弟,是二将军的得力助手。
瓦岗军的东征惨败使瓦岗军内部势力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以李建成为首的西堂势力因击败杨庆,保住瓦岗山而威望大增,势力也迅速扩大,而以翟弘为首的西堂因梁郡惨败而士气低迷,甚至内部也产生了矛盾,翟弘也认了怂,不敢再出头挑衅。
与此同时,翟让的中堂势力也遭遇了不小的打击,主要是单雄信在匡城被张须陀击败,几千车物资粮草都落入隋军手中,此消彼长,翟让不得不将聚义堂上李建成的座位向上提了一级,从与翟弘平级,变成了仅次于自己之下。
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关陇贵族的影响,而是李建成本身的势力壮大。
清晨,如牛乳一般的雾气笼罩着瓦岗山,柴绍匆匆走进了李建成的院子,一个身影立刻从房间里出来,正是等候已久的李建成。
“怎么样,见到我父亲了吗?”李建成急不可耐地问道。
虽然李建成一夜未睡,焦急地等待柴绍的消息,柴绍也同样赶了一夜的路,身体疲惫不堪,但两人精神都还不错。
“见到了,岳父还给了我们很好的建议。”
李建成也兴奋起来,连忙将柴绍拉进自己书房细谈,两人坐下,柴绍便将和岳父的谈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建成,最后道:“岳父还是希望我们能在河内郡建立势力,不过这一次岳父不再急切,只是希望大哥尽快考虑,另外,也不必全部撤过去,只要在河内郡建立一个根基便可。”
李建成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在河内郡建立势力一直在他的考虑之中,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东征失败,他已经在河内郡立足了,这也是他的目标,脱离瓦岗,建立自己的势力。
李建成已经看透了翟让的本质,他绝不是想投靠关陇贵族或者是渤海会,翟让只是想利用这两大势力实现自己称霸中原的野心。、
现在他李建成的羽翼也渐渐丰满,确实也没必要再仰人鼻息了,不过,现在的关键是要击败张须陀,张须陀不离开瓦岗,他李建成也无法北上。
“我父亲的意思,是让我走杨庆的路子?”李建成回头注视着柴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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