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公主为梨花做主,求求公主了。凡是见到此幕的堂主都跪了下来,在她的脚下,都是一些誓死追随林氏的姐妹,绝对不能让她们寒心。
林苏英沉默了,她对着天空沉默,对着大地沉默,也对着跪在她身边的姐妹沉默。她跪了下来,跪在梨花的遗体旁,纵使心如刀绞,她也只有淡淡的沉默。
那是一种怎样的沉默,,又是一种怎样的凄凉?
谁可以告诉她这世界上所谓的道德底线,又是怎么一回事?
塞恩小镇,发生了一幕小插曲。
年过半百的镇长,李老头刚被侧翼营中的将领颐凤将军叫去问话。
在他看来,那里真的是女人堆,满地的兵甲武器,虽然十分厌恶但又十分害怕。素日里都是头朝天脚朝地的大步走路,到了营帐中,头和脚都朝了地,变得唉声叹气,自己需要小心翼翼的上报镇子的人数,和粮草储备情况。
见到娘们对自己呼来喝去,若是换在镇子里,早将她狠狠的教训一番,这可是白氏王朝的天下,男人们得天下,也只有在这边境才能发生。
尽管这样,还是得忍住,朝廷养的这些个女兵绝对是不能轻易招惹的,敢和云之国较量的赤焰女兵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狼狈的讨回大宅子里,便叫几个妻妾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独自占了一席享用起来,消除心中的不痛快。
琉璃瓦房下镶嵌着几只鸟窝,怎么看也显得碍眼,在这片黄土上,绿树已经成为一种稀罕的植物,也只有大雁会留在这里,轻过残空。
柴房里,两个妾侍躲在灶台下吃着锅里的剩菜剩饭,时而紧张的看着四周,要是被发现,少不了一顿好打。
白氏王朝有明文规定,妾侍地位如贱女一般,不能与夫同坐一桌,不得穿金戴银,不得乘车坐轿,实际和丫鬟差不多。
正妻与她们相比也好不到什么地方,这些规矩多出如毛,每每都是要遵循的。
都是十几岁的少女,她们被家里人卖到大户人家,只求生计。
宅院里起了一阵狗叫声,犬吠不止。闭着的大门前飞来几道黑影,家丁们冲上去拦着,结果听到一阵惨叫声。
李老头还没有咽下一口饭,就听见外面的动静。突然间,房间里的灯火熄灭了,大门一开。
李老头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刀剑相压,哆嗦一下,恨不得早一点躲到桌子下面。
李老头听出声音来,眼前这几人都是一群女子,小命都在她们手中,自己哪敢不同意啊。李老头求饶道:”家里有点家当你们随便你吧,可千万不要杀我。“他刚从军营回来,此时又要被来历不明的女子捉去,要知道做个镇长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花那么多银子,花了钱还活受罪。
要想活命,就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那人目光尖锐。
屋子里空空的没了声息,什么也没留下。在宅院的一旁,横七竖八的倒着家丁的尸体,两个躲着的侍妾尖叫一声,仓惶的离开这个困锁住她们的地方。
客栈中,女相早早的吃过了午饭,小时带她去观察塞恩镇附近的地形,以便于以后的作战计划。整个流影会都沉浸在悲伤中,毕竟这不是该她操心的事,哀叹了声,显得有些无力回天。
塞阿带了一盆洗脸水上楼,这可是他在几家人户的水缸里偷出来的,是非的不易,家家户户都缺水,他也不好偷一家,选了几家比较多的才合成了一盆。说出去也是丢人,要是被自己以前的同行知道了,那还不笑死自己,偷什么不好,居然莫名其妙偷水,这可能是古往今来最好笑的事。
他担心林苏英几天没有清浴,身子可能有些不舒适,把热水端到门口,敲了敲门链后转身回来自己的房间。
林苏英推开门,发现脚下有一盆冒着热气的清水,流转的目光没有找到送水的人。她呆呆一愣。
塞阿进了房间,成大字形躺在凉席上,感觉这几日好累,困的想睡觉。他看见蒙杨凝望着一条手绢,竟望的入了定,分毫没有发现他回来一事。便道:”尘叔,你再看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那是什么,也给我瞧瞧。“
塞阿想抢过来,可他那里是蒙杨的对手,转手就抽回来怀中。你小子,刚刚出去干嘛了,又去偷哪家姑娘了?”
塞阿仰望着土墩,悠闲道:“尘叔,你说人活着怎么那么难啊,有好多事情要用心挂着。”他只顾思考自己的事情,却忘记了自己的思绪被转移了。
蒙杨笑道:“你是说苏英吧,要记住她是有使命的,不是为了个人而活着,不想你,一个人吃饱,全家都不饿。”
塞阿道:“这不还有我叔,小时候我饿了,我叔就拿药丸给我当饭吃,差点把我变成药罐子。”
蒙杨道:“提到习田神医,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上一次还是在谷中碰见,那还是我刚回红袖国的时候。”
塞阿道:“我叔那人,随性惯了,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蒙杨道:“我倒是挺羡慕你叔的,无忧无虑,不受任何人的约束。”
一身蓝衣女子立在窗户前,久久的回望着塞恩小镇的上方。雾霭沉沉的空气中,凝聚这无数看不清的黄沙,胸膛是那般的凌烈。
她的眸子外显炯炯有神,实则空洞虚无,内心深处的沉思不仅没有激起那团怒火,反而是将她带入了迷茫,找不到前途的路径。在大敌当前发生了这样的事,该如何面对众多的姐妹。
恢复林氏王朝是必然做的事情,但是更为重要的归根结底还是在于红袖国的自身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