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叹了口气,“除了真诚地歉意,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可我若是去了,他定然是不会接受,我曾经那般恨他,害他流离失所,在外漂泊多年,他又这般恨我,怎么可能如此快的得到谅解。”
“你没尝试过又怎会知晓答案。”晨风道。
“你该去为你的行为致歉,接不接受是他人的事情,至少你该做到问心无愧。”
往日里的狂妄不羁,此刻皆化在了风里,为何英柠即便伤了自己也想要他们重新相认,他知晓的。
父亲已到了暮年,等不了太久,如若不能速战速决,他便有可能抱憾终生。
若是……
他不敢再设想下去,不但家里出了问题,就连整个南越现在都面临着问题,家族若想长久支撑下去,只靠他一人是不够的。
之前从未想到他还能活着,如今有了救家族的办法,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
雪落在黄昏时,上官明棠也苏醒了过来。
而恰好,来自河西走廊的信也寄到了。
凤泠一路狂奔,从回廊穿行而过,直抵上官明棠的房门。
“公子,公子……来信了,夜羽他们来信了。”
她此刻兴奋,倒是忘记了上官明棠还在病中,经不起她这般喧闹。
上官明棠紧蹙着眉头,气息微弱,“别喊了,你且拿过来看看。”
凤泠意识到刚才激动了些,这会儿安静地递上了书信。
“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我欲渡河水,河水深无梁。今日迎风雪,不见故人来。”
这段话明晃晃地显在信封上。
上官明棠发掘自己好似越发伤感了,不过是一句话,竟见他有些泪目了。
一句风雪,一句故人,两处闲愁,情思悠悠。
这是东方月以上官明棠的口吻写得信,那夜飞雪去,至今故人未归,说的明明是上官明棠的心境,在他东方月写来却成了终日的祈盼。
我是故人,你又何曾不是我的故人。
上官明棠觉得那信上都带了烫人的温度,好似东方月一直望过来的眼神,渴切中带了炽烈。
他摊开信来,一字一句,不敢落下。
默了半响后,上官明棠从中抬起头来,看向凤泠,说:“去唤晨将军过来,就说我有重要事商议。”
凤泠从他眸子里看出了此事之重,也没问什么,便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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