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怨,但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城里的尸体处理的怎么样了。”
“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还想请教主子留下来的那些云莱兵,主子打算怎么处置。”
东方月皱眉,说:“一兵一户,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朝廷,如今鞍前马后却落得这般下场也实属可怜。”
“主子是想放了他们?”楚溪疑惑,遂而道:“我知主子心善,但放人之事绝不可做,先不说我们废了多少力气才将他们拿下,这人若是放了,清河镇上百姓的心可是笼不回来了,主子才刚建立起来的威信便会瞬间瓦解。”
东方月思忖片刻,他倒真没有想要放人的意思,但这事到底要如何才能得一箭双雕是他要考虑清楚的。
半晌,东方月抬眸,看向楚溪,“留下了大概多少人?”
楚溪估量了一下,道:“不加伤患5000人不到。”
东方月握笔的手一攥,笔从中断落。
他忽地起了身,望向楚溪,“那群人在哪里,带我去。”
……
战场遗留下来的云莱兵,实际比他们的守城将士要多,东方月有意想要招揽,但这事不简单。
细数古人之法,能用的不能用的他都思虑了一遍,最后还是觉得略有欠妥。
这是兵,不是民,便也不是三言两语可让他归顺大虞的事情。
云莱国君据说昏碌无能,还常把自己比作是神仙下凡,因此常常至政事于一旁,只顾纸醉金迷。政兵大权全在宗王手里,宗亲想要搞政变,所以他才急于想做出些政绩来,也就有了袭虞之事。
原本财力兵力悬殊,若不是虎贲军葬身荀北,他也不会选在这时进攻安西。这命令一下,整个云莱是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这样想来,东方月心底倒是有了些主意。
清河小镇州府里的地牢一开,几千将士纷纷抬头。
失了将领,他们便没了主心骨,军心涣散不说,还易内乱。
但东方月要的就是这一效果,两军相斗,没了将领,再难取胜。
东方月将人关了,也不想再乱杀无辜,除非有人自愿送死。
东方月站在阶上,目光下移,“你们可知为何不杀你们?”
一人攀着牢门看过来,“不就想拿我们的命威胁沐将军,你们休想得逞,沐将军身经百战,定不会如你们所愿。”
东方月面上显了阴鸷,虽然不深,但却足已让人胆寒,他看着人道:“你们区区几千人,难道那个沐将军还会以你们几千人性命为重,会放弃战争,无声归顺?”
东方月轻笑,道:“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是皇命重要,还是你们重要?是疆土重要,还是百姓性命重要?我想他心里该是有一个权衡。利弊之间,没有人会舍弃利,你们不过是权利的牺牲品,来到这里,困在地牢,没有他命,唯有等死。”
人群里有人开始哭泣:“我还不能死,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我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挣得户权。”
“我也是,我家老母亲还躺在病床上等我去侍候呢。”
有人疑虑,也有人心坚,“你们说什么呢,沐将军怎么会不管我们,我云莱二十万大军还怕他们几万兵马不成。荒谬。”
“就是,他们不过就是想迷惑你们,想要你们归顺,最后不也是将我们杀害,同样是死,为国而亡,我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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