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再次碰撞出火花。
凝碧抵住他挥过来的刀,又直直将人逼退,雪落在刀刃上,又瞬间化开来。
东方月像是疯了一般,眼底尽是杀气。
雪落在头盔上,却引不起他的注意,被污泥沾染过的眉眼,早已浸染血雾。
那副将好似从他眼神里看到了凶狠的兽,不是狠戾的狼,不是赤鹰的利爪,是他从未见过的猛兽,仿佛一口便可将人拆吃入腹。
太狡猾,他想。
方才他还留了气力,为得就是这一击。
“你跟刚才不一样了。”
“是吗,那就要你尝尝这不一样。”
硬生生地直劈并不能取胜,东方月知晓,再这样下去,一夜也分不出高低。
太激进,也太执拗。
若要速战速决,便只能以快取胜。
东方月寻到要领,现在的剑势比之刚才更锐利了些。
那副将被忽快忽慢的剑势击落在地,但很快又撑着刀站了起来。
“你的招式到底哪里学来的。”
东方月说:“师傅教的。”
那副将拼尽全力,抗住了东方月的剑,可下一秒,那剑突晃了一下,那人来不及反应一剑刺喉,这一招来得太快,他躲不掉。
迷蒙中他好像看到东方月唇角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但他听不到,他要倒下去了。
东方月冲着他笑,那笑容里却满是狠戾。
他说:“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他在等我。”
这一场激战,由始而终,都不是他一个人在奋斗。
“赢了,我们赢了。”人群中有人高呼道。
东方月听到了欢呼声,脸上浮起淡淡地笑意。
他看着血染的战场,他的兵不是一棵枯草,他们是肆意在漠北高空的雄鹰,也是急奔在漠北高原上的狼群。
大雪纷扬,北风呼啸,火光剑影,血色赤焰。
这一场来自“漠北的狂风”,吹在了西北上空,吹散了暗无天日的日子,为漠北带了一丝通明,那风并没有驻足,好似又要向着西南浩荡而去。
但没有人知道,漠北的狂风,他最终的归宿,在虞都皇城,繁华落尽之处,风势渐小,那是他温柔的抚/摸,对着他爱的人。
“若离,等我。”
……
上官明棠搁下书卷,仿佛听到了东方月的呼喊。
他的狗崽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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