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说:“嘿,你这人,什么态度,信不信薛大把你……”
薛大抬了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那人立马殷勤地贴了上去,“有事您说。”
薛大视线扫过一圈,落在那月牙白袍上,指着上官明棠说:“他是谁?”
“这是咱们刚招来的兵。”那随从看着上官明棠说,“喂,叫你呢,快起来。”
上官明棠抬眸看了一眼,又眯了眼,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
那随从气不过,走过去给了他一脚,“说你呢,给老子起来。”
只听“啪”一声,那随从被打懵了,捂着脸看向薛大。
“在我这里,称什么老子,别吓坏了美人。”薛大看了看上官明棠,笑的一脸憨蠢,“美人,请你吃酒去不去?”
上官明棠眉眼高挑,也看着他笑,说:“是好酒吗?若不是那便不去。”
薛大走近了他,说道:“当然是好酒。”之后看着随从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备酒,我要同美人饮酒。”
他本是乡野粗人,可看到上官明棠,顿觉这人带了仙气,不自觉地也想文绉绉一番。
那随从捂着脸,“哎,这就去准备,这就去。”
上官明棠起了身,微笑着迎了上去。
薛大想去牵着人,却被他一个闪身躲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牢房。
从人进来到跟着人出去,上官明棠未曾往东方月那边瞥过一眼,他知道自己看了也无用,便也不奢望。
可东方月的眼神却没离开过他一分,他看到那憨子在上官明棠身上流连的眼光,也看到上官明棠脸上漾了灿笑。
那抹身影消失,光亮回了一处,东方月才慢慢回了神。
他觉得有些可笑了。
他那时的情意不假,但那人却把他做了棋子,还给过他一剑,也伤得他体无完肤。
可看到那笑,才觉得真是负了自己一往情深。
“公子……”奴牙在他身旁喊了人,说:“公子真的这般看着?”
东方月微阖了双眼,仿若没听到一样。
“公子难道真的这番狠心吗?他虽伤过你,可也是因为心里……”
“因为什么,心里有什么,不过是他自己的私欲而已,何曾考虑过我。”东方月眉宇英挺,冷笑了一声说,“杀人诛心,他耍得最是漂亮。”
奴牙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却听东方月又道:“你想说他有难言之隐,还是想说他背负着家仇国恨?那我呢,我何曾伤害过他人,可他们却一个个刀了我的心,我的苦楚找谁诉去,这会儿看他可怜了,那谁来可怜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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