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只是看着人,上官明棠也便无由来的给自己蒙上了一抹不安的情绪。
东方月带了佩剑出门,恰碰到高扬端着热水过来。
“大人,这般晚了,这是要去哪里。”
东方月回看他一眼,淡淡地应道:“有些燥热,去房顶吹吹风。”
高扬不疑,端着水要走,却听他又道:“高扬。”
高扬回头,望着他。
东方月顿了片刻,挥了手,“罢了,你去吧。”
病了就病了,关我何事,说不定还能温顺些,总比咄咄逼人的好。
高扬面带疑惑,也没说什么。
等进了房门,看到上官明棠才说道:“公子,刚才大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等了片刻,只叹声,道了一句“罢了”,有些奇怪。”
上官明棠拣着菜,面不改色:“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而已。”
“能人大都怪异。”上官明棠说,“你也坐下吃。”
“不可,不可。”高扬摆手,“不可上桌同公子一起吃食。”
“我这里没有那些讲究,况且,真正的官走了,我们只管点灯就好,一起吃。”
屋顶上,凉风习习。
东方月隐在漆黑里,暗暗思忖着。
虽说贪官污吏他自是清楚明白些,但今日在那太守府里,那人说得他却有些不信。
先不说朝廷上派了赈灾款下来,还有那皇粮也都是从户部批复了的,作为监察御史,每年都要跟着左右督察监管账簿,那账簿横竖不像作假。那便是在这运送旅途中出了茬子,由虞都到汴州,过六郡五县,各州府刺史每年也会向朝廷缴纳税收以及新粮。难道这州刺史的账簿与户部的账簿在监察时遗漏了什么。
汴州紧挨江南,又与荆州相接,若是按理讲,即便天灾人祸也不该是面前这般萧条景象,难道南边也有了天灾?
为证实自己的猜测,东方月连夜写了书信,欲将这件事告知了东方黎。
再回房时,那屋里已然熄了灯。
东方月不想吵人,便轻手轻脚的推了门进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东方月俯身打量着睡相安稳的人。
这会儿看着倒真像个人了,不凌厉的模样就像小猫一样乖巧,锋利的爪子放在身侧,看着竟有些惹人怜爱。
东方月嘴角微扬,看着他在床上动了动,因为栖得太近,恰恰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香,清清淡淡,有些好闻,有些醉人。
东方月看着他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你可知,醉酒后的那一眼,便成了我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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