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回廊上的几株秋菊争芳斗艳,开的灿烂。
他俯身,腰间的佩玉随着动作晃动了几下,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把花儿一盆一盆搬回屋内,便又坐回书案前,埋头书写起来。
晚些时候,清净的院子忽然来了响动。
“公子。”
奴牙轻叩了房门。
上官明棠书写的手一停,一滴墨顺着笔尖在纸上晕开来。
奴牙推门进来,又喊了一声:“公子。”
上官明棠低着头,顺着那晕染的墨迹将最后一笔落下,本该端秀的“月”字,被那墨迹一染,倒是添了些许滑稽。
奴牙看着他,那一身白衣干净无尘,可偏偏,不知怎地,今日衬在那书案前竟然如此清冷孤寂。
“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
奴牙跪了下去,表情微滞,“公子……可否让奴牙去道个别。”
上官明棠并不作答,随手拿了另一张空白宣纸,酣畅淋漓地写下刚才的字。
他将两份笔迹拿在手中,问:“有何区别?”
奴牙抬了头,在微弱的烛光中辨认着,“一幅被墨迹晕染了,一幅字迹端秀完好。”
上官明棠笑着问:“你倾向哪个?”
“奴牙自然是喜欢完好的那副。”
上官明棠浅浅一笑,在写好的那幅字的最后一笔上点了一笔,又问了相同的问题。
奴牙有些不解,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公子,现在这两幅字都已坏了。”
上官明棠起身,单薄的身影恰好遮住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本就昏暗的房间内投下一片晦暗。
“是啊,都坏了,一个先开始就坏了,一个人为的。”上官明棠微叹,说:“两者已然没有了区别,就像那个人,大家本就知道他风流不羁,纨绔放荡,那我再多添一笔又何妨,让众人都知晓一番,荀北的功自然也就从有化无了。”
奴牙似懂非懂的点了头,抬头却见那张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丝阴鸷。
上官明棠看向她,眸光微变:“你就这样过来,可知道危险?”
奴牙说:“凤泠姐姐替奴牙安排妥当了,她说公子向来温善,定会满足奴牙此愿。”
上官明棠微笑,“是不该难为你们,若不是你们的出现,我到如今都还没想好计策。”
奴牙说:“谢公子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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