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煜看了郁尘一眼,撅嘴道:“子煜全听公子的。”
上官明棠刚要苦口婆心说教一番,却听走在队伍前的东方月突然高喊了一声,“行军吉时已到,再不启程,怕是天黑也到不了幽州城。”
郁尘也朝着那处高喊了一声,“月公子着急就先走着,我同我这妹儿交代几句,马上赶过去。”
“子煜,郁大哥他未曾跟达哈尔交过手,也不了解他的战术,此番一战尽力就好,不要过分为之,虎贲军兵败给了胡骑士气,依照达哈尔自负的性格,定然会一举攻城,中军没同他们交过几次手,切莫直进,迂回而战,才有可能退敌。”
“公子,子煜明白。”
“我不在你们身边,照顾好自己和大哥,我在虞都等你们平安归来。”
“公子……”
“若离……”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照顾好自己……”
上官明棠挥别了两人,翻身上马。
夕阳的余晖,洒落星点红晕,照亮了不远处的虞都。
上官明棠回身望一眼荀北的方向,而后驾马而去,冲进了那落日中。
再也不会感受到紫荆山涧的凉风习习,再也没有了荀北的鹅毛大雪,他的战场,再也不是跟胡骑兜兜转转,而是在这弱肉强食,阴谋与阳谋纵横的帝都,为自己为死去的冤魂谋得一个真相。
……
傍晚,魏炎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王府管事轻敲了下房门,待房内有了应答,才推门走了进去。
“何事?”
“翊先生到了,正在厅内候着呢。”
魏炎睁了眼,起身,说:“叫人先伺候着,我一会儿就到。”
管事默声地退了出去,有些不明所以,以往这王爷听到那先生过来,就算是赤着脚都要迎接,这次怎么又成了这般态度,这倒有些看不清了。
有看不清得,自然就有看得清的。
而公子翊就是那看得清的人。
管事得了吩咐,只得回:“王爷又要事,烦请先生稍待片刻。”
公子翊和善地笑了笑,“不妨,不妨。”
他今日依旧是天青色的衣衫,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肆意而动。
明明已是不惑之年,身姿挺拔,看着却不像是中年的模样,叫人不由得心生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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