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觉得你么提出的宗教信仰也有待于商榷,乌衣派现在在这片土地上的影响力不容乐观,一旦引发白衣派势力和残余贵族势力勾结起来,我想即便没有外来干涉力量,你们的曰子一样也不好过。”-
一番话如同冷水泼在兴冲冲的几人头上,让他们从头凉到脚。对方分析指出的无一不是自己一方的软肋痛处,长期被当权贵族排斥已经让他们自身力量大大削弱,除了拉瑟家族因为伪装较好尚有一些力量,其他几家都是徒有虚名了,否则也不会在这等时候联合起来。而桑德斯也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实话,乌衣派在中下层也只能秘密发展,虽然取得了相当效果,但在森格平原上这块等级森严、贵族势力占据绝对优势的土地上,乌衣派想要站稳脚跟还需要有很长的路要走。
“依大人之见,我们现在应对如何?”桑德斯和拉瑟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确信对方的确没有其他意思,这才共同启口征询无锋的意见。
“我的看法是,当前首要问题是组建一个稳固的政权,重新建立一支属于你们自己的军事力量以应对可能到来的各种风浪。你们提出的撤销酋长制建立议政院是一个好办法,但是你们设定的议政院限制太狭窄了,我建议你们可以扩大进入议政院参与议政的范围。比如部分支持乌衣派的中上层平民和部分温和派的白衣派贵族。”无锋淡淡的道。
最后一句话一出,立即引起了几人的强烈反弹,尤其是桑德斯更是脸色铁青,一身乌衣长袍无风自动,“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们和白衣派这些刽子手妥协?让中下层那些俗人也参与朝政?”
“哼哼,桑德斯先生,你冷静一些,你仔细想想,你们现有的力量足以应对的了有可能内外勾结的反对势力吗?即便是有我的支持,恐怕胜负也是五五之数吧。失败了,我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你们,恐怕就真的只有背井离乡了。扩大执政基础,并不代表你们的权力被削弱,他们参与进来并不代表他们能够左右政局,只要你们保持着决定权,让他们参与又有何妨?一时的妥协也并不意味着乌衣派的退让,据我所知,白衣派当中一样也有几个主流派别,温和派在许多教义方面的理解似乎和你们乌衣派有着共通之处,他们当初同样反对暴力以及镇压你们乌衣派!你们完全可以开诚布公的交换意见,求同存异,这样你们的力量就可以壮大许多!”
顿了一顿,无锋接着又道:“恕我直言,乌衣派在某些教义教规上一样存在先天缺陷,这也许就是当初你们在白乌之争中失败的根本原因,我想这个问题以桑德斯先生和诸位的聪明才智应该不用我多说,你们自己也十分清楚。我不希望你们重蹈覆辙。”
无锋一席话说的几人哑口无言,桑德斯心中更是惊讶不已,他没想到对方连几十年前的白乌之争也了解的如此清楚,甚至连当年乌衣派入如何从斗争中惨败收场的原因也能清晰点出,这不能不让他感到震惊,要知道这个最深刻的原因连乌衣派自己也是通过这么多年才逐渐总结出来的,只是时过境迁,乌衣派已经丧失了基础,即便想作出某些改变,当权者也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现在情况已不一样,机会摆在眼前,只要大权在握,在某些教义教规上适当调整,桑德斯相信乌衣派必定能够发展壮大,当然前提必须要给予一定的时间来展示这些改变。桑德斯早在这之前几已经有所准备了,没想到对方一个外来户居然也能够看的如此透彻,他不禁对面前这个年轻男子生出一种惧意,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惧意。
看见桑德斯眼中惊疑不定的神色,无锋嘴角微翘,下意识的耸耸肩,“当然,这只是本人的个人意见,接受与否全凭诸位,相信诸位必定能有一个明智的决定。另外,本人也会信守本人的承诺,在你们的政权没有建立起来之前,本座的军队暂时不会撤出三地,但希望诸位能够看清形势及早动手,我想那些家伙也许不会给诸位太多时间,而本人也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末了,无锋又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添上一句:“真不希望这片土地上看到海德拉巴人和提克人横行的样子。”
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一言未发的宋天雄才悄悄接上话问道:“大人,您看他们会接受您的建议吗?”
“嘿嘿,怕是不接受也不行啊,光凭他们手中那点力量连镇压残余的反对势力都够戗,更不用说应对海德拉巴人和提克人了。”无锋眼中闪动着幽幽的光泽,“只可惜我们的力量实在不能够耗在这里,否则我还真想陪提克人他们好好玩玩,这片土地实在诱人的很,让我退出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宋天雄对自己主子的心思可是清楚的很,莞尔一笑道:“大人,欲擒故纵,旁遮人是一个不错的仆役,但是这个仆役不太听话,看起来还有些傲气,当他被外人好好教训之后,他就会知道没有主人的野狗走到哪里都是要挨打的。”
“哈哈哈哈,”两人会意的朗声大笑,惊起山下枫林中一群返巢觅食的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