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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东山,山下二人衣摆已被露水打湿。
“二爷,天黑了,回去罢。”身侧精壮武士低声道。
郁长风神色落寞,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神秘昆仑。
“您若想上山,我便替您破了这层机关结界。”
“罢了,不必勉强。”
话音刚落,一柄利刃破风而至,被身侧武者抵挡开。
谢迟一击不中,反被格退两步,定了定身形,眯眼看着二人。
听说天府收服了一位避世多年的高手,去年与昆仑联手攻破肃月山庄,直取洛守性命的便是这位其貌不扬的武人。天府戒备森严,收服此人更是如虎添翼,谢迟几番想取郁长风性命,却无从下手,这回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瞬息之间二人过了百十招。那武士功夫极佳,有意手下留情,却挡不住谢迟这般不要命的打法,遂变换杀招,刀刀要见血。不久,谢迟一身黑衣颜色愈深,鲜血嘀嘀嗒嗒流至地上。
“你来杀我,”郁长风走近几步,问道,“是他吩咐的么?”
谢迟阴沉看着他,并不答话。
“我知道你,”郁长风摇摇头,“去年宋歧让我攻下肃月山庄的地盘给他,信物在此,你替我转告阿倾吧。”
谢迟看着他手上的令牌,没有接。时过境迁,不管他跟宋歧达成什么协议,而今都不作数了,这会儿将肃月山庄的势力拱手相送,假模假样,故作深情,真是好算计。
谢迟一声冷笑,“二爷当初便是这样骗教主委身于你的么?”
“我不想伤你,你让阿倾来见我。”
谢迟怒极反笑,“你休想。你也配?”
“我不配,你配么?”郁长风斜觑着他,“别说我天府,随便什么小门小派,若是要攻上山来,你们挡得住?改换门庭并非儿戏,他心软,斩草不除根,座下却尽是你这等废物,迟早身陷险境。”
“我再废物,也肯为他舍命,敢问二爷都做了什么。”谢迟拿剑指着他,“也对,你做过何事全凭你三寸不烂之舌颠倒是非,可你知道教主真真切切遭受过什么?我今日,便替他、和他的孩子报仇。”说罢再次出剑,带着满腔怒气奋力一击。
饱含杀意的剑气竟削下他一缕头发去,郁长风浑然不觉,追问道:“什么孩子?”
那武人招数凌厉,谢迟却迎面直击,浑身被血染透,衬得他眼神更加冰冷,“继续装,宋歧老贼没告诉你么。”
郁长风只想知道内情,也不再跟他废话,吩咐道:“将他绑了。”
武人领命便要绑人。甫一近谢迟的身,觉察到身后袭来的掌风,匆匆躲避开。
地上草木也被这掌风拍得纷纷然乱飞,瞬息之间,两方形势便颠倒过来。
郁长风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月族装扮——
金冠红衣,雌雄莫辨。
艳烈衣摆被夜风吹得飒飒作响,翩跹如蝶,衬得那人容貌绝世,不可逼视。
郁长风往前一步,伸出手,“阿倾。”
“二爷要在我昆仑杀人么?”
他恍若未闻,又唤道:“阿倾……”
落在他手上的,只有一片月华。
祝倾整个人浸在冰冷的潭水里,身体似被万虫啃噬。寒潭中升起水雾,挂在他眼睫上,犹如摇摇欲坠的泪珠。
良久,水中月色被一只修长的手拨碎。
祝倾冷得发抖,喉咙里发出一记闷哼,落入一个温暖怀抱中。
睫上水珠终于坠下,从眼角滑落,被人小心翼翼拭去。
他任由郁长风将自己拖出水面,放到寒冰床上,做梦一般,被他轻柔脱下湿衣,又见他脱下披风,替自己轻柔擦拭身体。
祝倾抓着手中带着他体温的布料,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去年被宋歧锁在此处之时。那时他犹如梦醒,紧紧抓住郁长风留下的披风,贪婪嗅着残留气息。
当时他在想什么呢?
他不得不承认,那时候他好想、好想……让二爷带他走……
祝倾抬眼,对上那双盛满深情的眼睛。
这人擅长用眼神下蛊,祝倾被他盯着,动弹不得。
陡然间,唇上落下一个吻。
他太会拿捏祝倾的命门,织下一张名为温柔的网,诱捕丛林中慌忙逃窜的猎物,无一失手。
祝倾认命般闭上眼,朝他微微张开双腿。
郁长风揽着他的腰身,不断吻着他的唇,鼻息交缠间,肢体亦交缠至一处。
缠吻许久,祝倾先受不住地别过头去,似乎骨肉都要被这欲火熬化了。他眯着眼,被唾液沾得水润的唇半张半阖,诉说着这具身体的不知餍足。
“二爷……进来……”
郁长风心底装着事,不敢直接进入,只用两根手指侍弄着。他技巧极好,可惜作弄得人愈舒爽,愈想被填满内里的空虚。祝倾捉住了他的手,在他唇上咬了一记,道:“二爷不行?”
郁长风抿了抿唇,无视他的挑衅,故意问道:
', ' ')('“要男人?方才你那位护法来抱你,你推开他做甚?”
祝倾知道他从山下一路跟随着自己,定将寝殿里那场甫开了个头便结束的情事看了去。他欲望上头什么话也肯说,当即便道:“要你。”
郁长风闻言一笑,不为所动,只将一杆冰凉硬物插进他的小穴里。
祝倾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那是何物。在天府的时候,他常见郁长风一支玉箫不离身,昼夕抵唇之物,此时插进了他的……
郁长风看着他的身下,穴口嘬含着莹白玉箫,吞吐之间带出一寸殷红媚肉,在玉色衬托下,红得刺眼,犹自盛着一汪白色津液。他向来能忍,对此等香艳淫靡之景,忍得住欲念,却忍不住心底愠意,遂将手中玉箫当作了淫具利器,转着圈儿朝里塞,挑弄得人呻吟欲逃。
祝倾失了神魂,才逃离分寸,转眼被他捞回怀中,低沉的嗓音贴着耳畔,威胁道:“阿倾,你再敢逃,我让你这儿……”
郁长风无视了他陡然发出一声拔高的呻吟,转了转玉箫,换了个方向深深顶入,“我让你再也离不了我,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祝倾知晓他的厉害,丝毫不敢质疑这话。此刻腰身被紧箍着,他只能颤栗着夹紧小穴,用穴中嫩肉将玉箫往外推去,双腿无力乱晃,从腿根到小穴深处,抖得几乎痉挛。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神色堪称温柔,可是祝倾毫不怀疑,若是他不肯停手放过自己,小穴里的水便会无休止流下去。
郁长风,郁二爷,只要他想,自己便无法阻止这场交媾。
比起谢迟例行公事的一味蛮干,他太过可怕,甚至不必亲自上阵,随便用一支玉箫、一柄剑鞘,便能令自己欲死欲仙。
祝倾心乱如麻,不禁想,若是到头来还是逃不脱,那这一年的荒唐行径与自我折磨算什么呢?
呻吟声终变了调,情欲中掺杂着痛苦,到了极处,祝倾双手胡乱抓着,终于抓住郁长风胸前衣襟,勾过他脖子,发狠咬了一口。
郁长风颈上一痛,随即被淋了满手春水。
缓缓拔出玉箫,孔洞之间满是透明黏腻的淫水,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拉长,顺着手指流下来。
郁长风拿衣物擦了擦手,蹙眉问道:“阿倾,告诉我,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祝倾蜷缩在他臂弯中,身上红潮未褪,紧闭着眼,睫羽颤动不已。
“不要逃避,看着我,告诉我。”
祝倾缓缓睁开眼,从他怀中撑起身,拿披风裹了裹身子,沙哑道:“是,那又如何?”
“是、是那一夜……”
祝倾眼神中的缱绻悉数褪尽,仿佛从不曾存在过,打断他道:“我睡过的男人自己都数不清,二爷竟知那是谁的种。”
“阿倾,你不要这样。”郁长风抓住他的手,问,“他、他去了何处……”
祝倾似听到什么笑话,反问道:“二爷以为我躲起来生孩子去了?”
郁长风目光灼灼,“阿倾,我要你明明白白告诉我。”
祝倾甩开他的禁锢,望了他半晌,忽然笑道:“好,郁长风,我告诉你,我是男人,我不会,永远不会、为任何人生孩子。”
郁长风呼吸一窒,痛苦自胸腔弥漫开来,散至四肢百骸。
良久,他抓住祝倾的手腕,低声道:“男人?呵呵,阿倾,你知道男人是如何被干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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