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见沈奕瑾并不反对,便又大胆了些,用手捧起了他的脸,让他能够看向自己。
当看清沈奕瑾的神情时,施南钺心里又喜又酸,喜的是沈奕瑾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难过,而酸的是,沈奕瑾或许只是将他当作了友人,不舍离别罢了。
勾起唇,施南钺对沈奕瑾笑了笑,只是笑容里还含着些许的苦涩,可他逆着光而坐,大半张脸都笼在阴影里,脸上的表情,沈奕瑾是看不见的,所以到底没有发现。
沈奕瑾眨了眨眼,稍稍动了下脑袋让自己离开施南钺的手,又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迟疑了一会,问道:“离开我家后,你要去哪里?”
施南钺有些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是能留住先前的触感一般,将手握成拳放在桌下,闻言,他道:“去军营。”顿了顿,他又欲言又止道:“你……”
“嗯?”沈奕瑾眨了眨眼,发出了一声疑问。
施南钺望着他,沉默了久久,到底是没有问出一句‘你是否要和我一起离开’,只是摇了摇头,淡笑道:“算了,也没什么。”
听了话,沈奕瑾也不再追问,轻轻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便都不再言语,堂屋里一片静逸,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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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白他们三人是直到子时才回来的。
一踏进门,封白便察觉出了沈奕瑾和施南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他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面上很是疑惑。
怎么他们才离开两个时辰不到,这两人之间就成了这样?
赫章是个粗神经,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一入门,就径直冲过去给自己和洛正青各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后,便跟施南钺禀报了起来。
他和洛正青在帮忙时,也顺道跟那些中毒村民打听了,确实探听到了一些事情,将其拼凑起来,明白了此事的原委。
赫章道:“今夜这些发病的小孩,是中了一种毒,此毒不致命,只是会让人上吐下泻,疼痛难耐,难受不已,而且我也问过了,这些小孩,都是村里能去学堂的,他们也确实是从学堂归来后,才发的病,并且症状也都相同。”
沈奕瑾对这件事很关心,便追问道:“你是说,他们是在学堂中的毒?那下毒之人是?”
赫章道:“学堂的先生听说小孩病了,刚才连夜赶了过来,他说今日确实看见了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学堂门口徘徊,只是那人他是认识的,就没将其放在心上。”说到这里,他往沈奕瑾的方向看了一眼,斟酌了会,还是告诉了他:“那徘徊之人,是沈恒。”
听了名字,沈奕瑾的脸顿时黑了,稍时,他又想起了自己方才对施南钺说的话,不由抬起头,往施南钺看去,眼里包含着深深的歉意。
赫章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还要再往下继续说,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旁的洛正青眼疾手快地拉住,然后将他带了出去。
出去前,洛正青还撇了一眼封白。
封白对他笑了下,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都出去后,沈奕瑾才开口,想要道歉:“我……”
施南钺转过头去看他,对他摇了摇头,又微微笑了笑,语气温柔道:“没关系的小瑾。”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打扰了你这么久,我也确实该离开了。”
沈奕瑾闻言,呆呆地看着施南钺。
施南钺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沉默了片刻,说道:“如今我的身份已经暴露,再继续留在这里,确实是会连累你们的,何况他们既然已经派了杀手过来,便说明那些山贼,已然是弃子了,我想借着那些山贼,找出藏在他们身后的官员恐怕是行不通了,只怕那些官员早已做好了准备,有了万全之策,既是如此,那些山贼就留不得了。”
沈奕瑾怔了下,问道:“你要剿匪?”
施南钺的眼神一凛,冷声道:“是时候该除去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