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刚刚沐浴,衣裳穿的宽松,阿清扒拉几下,便露出大片春光。
他身上斑驳交错的伤痕再一次撞入阿清的眼中,手指轻轻划过伤痕,似心疼,似爱怜,似安抚。
顾衍神经紧绷着,攥起的拳头骨节分明,青筋暴露。
直到湿濡的唇瓣覆上,脑中绷紧的弦哄的崩开了,他猛的弓起身子,不自觉的闷哼一声:“阿清……”
就在他心情忐忑的等着阿清下一步动作时,那人却忽然没了动静。
半响,顾衍低头看了眼,阿清已经睡着了……
顾衍忽然有种莫名的无力感,不禁轻笑出声。他到底在紧张什么,这种事儿,怎么能叫阿清主动呢。
等下次……
顾衍脑海中闪过一些少时跟阿清一起看过的小人书,不禁有些血脉贲张。
他将阿清轻轻放下,替他盖好被子,便起身往浴房去,打算冲个澡。
这时,门外有轻微响动,顾衍眼眸一眯,理了理衣裳,轻手轻脚的开了门。
“少将军,有消息了。”
“是谁?”
“恕平。”
顾衍瞳孔猛的一缩:“他还活着!”
“没错,就是他,属下不会认错。”
恕平,先太子李肃四侍卫之一。在河南赈灾后期,灾民暴/乱闯行宫时,为保护太子而死。
顾衍神情冷肃:“将人看好了。还有,去备马车,接上齐敏,我们连夜回城。”
说话间,顾衍脑中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儿,事情的发展,在情理之中,又似乎偏离了轨道……
阿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顾衍的床上。他顶着乱成鸡窝似的头呆愣了好半响,直到包进打了水进来。
“少爷醒啦!”
阿清挠了挠鸡窝头:“我不是跟阿衍哥哥在竹屋么?怎么……我这是在做梦么?”
包进笑道:“少爷不知,昨夜里少将军就带少爷回来了。少爷喝多了酒,少将军吩咐奴才好好照看着。”
“那他呢?”
“少将军忙去了,哦对啦,少将军刚派人送了口信儿,说驸马爷那案子要结了,今儿在大理寺三司会审,若少爷想瞧个热闹,吃了早饭叫顾亭送您过去。”
“三司会审。”阿清似乎还有些醉意,他揉了揉眉心,恍惚记得昨夜好像说到了郑国公府什么的,这么快凶手就抓到了?
“小包子,快备饭,叫顾亭备车,我吃了饭马上就过去。”
昨日驸马被杀,今日便抓到凶手,如此神速,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大理寺门前早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顾亭带着阿清绕道大理寺后门,转过巷口便瞧见顾衍一身白衣,挺拔如松,他双手负在身后,静静的伫立在门口。
“我来晚了没有?”阿清下了马车急急问道。
“刚刚好。”
“那咱快进去吧。”
“不急,还要再等一个人。”顾衍淡笑道。
“还有谁啊?”
“朕。”
阿清听见声音猛一转头,见成康帝一身便装,身后跟着同样身穿便装的李总管。
顾衍和阿清行了礼,便引着成康帝往大堂去。
此次三司会审,乃是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共同审理。顾衍身为兵部侍郎,自然不好出现在堂中。
是以,在正堂后面垂下帘子,帘后设桌椅,成康帝和顾衍几人便在此处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