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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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需要你为我负责,也不担心你是骗子。这便是我的想法,这样的话你还愿意……”接下来的话兰姑已然说不出口,她的脸已经红得仿佛要滴血,从外头飘进来的雨拂在她的脸上,却无法冷却她脸上的热气,她已经被拒绝好几次,这次再被拒绝,兰姑觉得自己简直没脸再见人,但她不想留下遗憾,她很想……要他。

霍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复杂心情,方才在屋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怕自己伤害到她,却没想到她根本不在意他是否会对她负责。所以她原本就是想和他来一段露水情缘?

这一刻,霍钰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完全看透这个女人。她明明看起来如此简单,所以的心思都呈现在那双清澈的双眸之中,就像现在,他知道她难为情,知道她羞耻,也知道她的渴望,却不知道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虽然没有回应她的话,但从他的眼神中,兰姑看到他的心动,兰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就亲我一下。”言罢闭上眼睛,微微扬起了脸。

霍钰一愕,“你真是……”

霍钰低沉的声音传到兰姑的耳中。兰姑等了片刻,霍钰都没有说出接下的话,让兰姑不禁有些好奇,她秀眉动了下,刚要睁开眼,霍钰空着的一手却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托向自己,低头霸道地噙住了她那柔软的唇瓣。

兰姑愣了片刻后,心开始颤抖,雀跃,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一个男人撑在伞,在雨中亲吻,他湿热的舌分开她的唇瓣,混合着雨水探进来,勾着她的舌头,兰姑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脖子,以自己的柔软去容纳他的强势,她感到一股疯狂的感觉,她甚至想要把他举着的伞扔掉,让两人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雨中,但好在她残留着一丝理智,并未让那疯狂的想法成为现实。

直到快喘不过气来,兰姑才依依不舍地推了推他,霍钰这才放开了她,两人对视一眼,其中并无尴尬与窘迫,像是已经习惯于这种亲密。伞不大,两人得贴得很紧才不会淋到雨,但实际上两人身上已经被雨弄湿了衣服与头发,霍钰浑身早已湿透,而兰姑主要是被他弄湿的,尽管如此,霍钰还拥着她进了屋。

两人如今就如同落汤鸡一般,方才亲吻时身体燥热不觉得冷,如今燥热平息,又被风一吹,兰姑不禁浑身打起哆嗦起来,什么旖旎想法都没了,她看向霍钰,他头发也得赶紧擦干才行,于是红着脸提议:“要不这事留到明日再做?”

霍钰本来也正有此意,只是内心正斟酌着用语,却不想她主动说了出来,还说得如此直接干脆,语气又十分平常,仿佛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她真是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她不是女人么?女人不应该是比男人更矜持一些么?

“嗯,那就明日吧。”霍钰神色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言罢别开脸,避免与她对视上。

先前因为太过突然,霍钰来不及思考太多,如今他却感到有些紧张。虽说霍钰平日里给人一种稳重老成的感觉,但他今年九月份才真正及冠,而且在男女之事上算得上是青涩,嗯……或许连青涩都算不上,他根本没和女人做过那件事。但兰姑不一样,她成过亲,他想她应该是深谙此事,霍钰突然心生压力。

两人站在廊下,一时间没有什么话可说。兰姑叮嘱他换衣服,擦干头发再睡后,两人便各自回了屋。兰姑脱下湿衣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摸了摸头发,只是微湿,便没有理会,直接睡下了,没想到

兰姑躺在床上睡了片刻, 有些担心霍钰一个人做不了早饭,便扶着欲裂的头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厨房。

霍钰正在炒菜, 崽崽也在一旁,小手抓着装盐的竹筒,乖乖地给霍钰递过去。

崽崽起来时得知她生病心里担心得不得了, 一直问她疼不疼, 要给她呼一呼呢,然后就被霍钰拎了出去。霍钰叮嘱他不能去打扰兰姑休息,小家伙就赖在厨房要给他打下手。

崽崽一转头看到兰姑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小脸瞬间气鼓鼓的, 放下竹筒朝着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指责道:

“娘,你不乖。你生病了, 叔叔说你要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 不能下床。”

兰姑一愕,抬眸看向霍钰, 霍钰也转头看了过来, 手上还拿着锅铲, 他神态从容淡定, 好像炒菜根本难不倒他。

“不是让你回屋休息?”霍钰沉声道。

崽崽附和着霍钰, 很认真地说道:“娘,你快点回屋休息,崽崽和叔叔做饭给你吃。”

听着他稚嫩的话语,兰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娘这就回屋休息。那就有劳你们两个煮饭了。”兰姑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温柔地说道。

崽崽小脸上瞬间充满了骄傲,他转头跑回去继续给霍钰打下手。

兰姑看着霍钰轻车熟路的模样,便放心地回屋去了。

兰姑回屋后继续躺回到床上休息,大凡在病中的人多少都有些脆弱的,兰姑不禁想起了她去世的娘。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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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死后,兰姑就不曾再体会过被人照顾呵护的感觉了,哪怕生病,兰姑也要咬牙坚持做事,只因没有人帮自己。秀才在的时候也是如此,他要抓紧每一点时间来读书,所以她就算生病,也会坚持着给他打理一日三餐。如今再一次感受到生病被人照顾的感觉,兰姑内心突然涌起深深的感动,眼睛不禁变得湿润起来,但她没有让自己沉溺这种感觉太久。她不想让自己依赖上霍钰,毕竟他马上就要走了。

兰姑意识渐渐昏沉,再次睁开眼,是被霍钰叫醒的,睡了一会儿,头反而比之前更沉,浑身发冷,四肢酸痛,整个人仿佛快死了。

“吃东西了。”霍钰低声说道,伸手想要扶她坐起来。

兰姑却摇了摇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她一点都不想动,也没有食欲,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道:“不想吃,你让我再躺一会儿。崽崽吃了么?”

“他在吃,你放心。”霍钰皱了皱眉头,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任性心中颇有些无奈,怔了片刻,又温声劝道:“我已经熬好了粥,你多少吃一点,这样病才能好。”

兰姑听到崽崽已经吃了东西,就放心地继续睡了,本来已经快睡沉,被霍钰这么一吵,脾气突然冒了上来,不耐烦地嘀咕道:“你怎么这么烦,说了不吃就不吃。”

霍钰怔住,要是换在以前,面对这种情况他早甩手走人了,哪里还会定定地坐在这里,光冷着脸看着这胡乱发脾气的女人。他的心似乎变得越来越软了,霍钰轻叹一声,他从来没有伺候过一个生病的女人,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霍钰静静地坐了会儿,才开口:“不吃东西,你什么时候才能好?”看着兰姑还是不理人,霍钰抚了抚额,沉思片刻,神色闪过抹窘色,低声开口:“你不想赶紧和我做……那事么?你不吃,那便……不做了。”

兰姑闻言昏昏沉沉的头瞬间清醒了下,她蓦然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向面前一脸严肃的霍钰。她没想到他竟然用这事来威胁自己,好像她多么热衷于和他做此事似的。兰姑心中气极,本不想理会他,又担心他说到做到,那她这病不是白生了?但自己若是吃了,岂不是在承认自己很想和他做那事?

兰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能为了一口气而失去一次难得的机会。她红着脸挣扎着坐起身,霍钰见状上前扶她坐起身,兰姑一抬眸对上霍钰意味深长的沉沉目光,脸愈发烫得如同在火中炙烤一般,她支支吾吾着解释:“你……你不要多想,我不是因为你的话才要吃东西的,我……我只是有些饿了。”兰姑说完只觉得脸颊都快冒烟了。

她这话并没有可信度,反而给人一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感,霍钰自然不会相信,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嗯,我并没有多想。”他那话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说出来的,却没想到如此管用。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像兰姑这样毫不掩饰对他有慾望的女人,虽说让他有些窘迫,但那种感觉却不算差。

兰姑伸手想去拿粥,霍钰却先她一步把粥端了起来,他动作自然地舀了勺热粥,正要递到兰姑唇边,又顿了下,先吹了凉一下,才缓缓递到兰姑唇边。

兰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她想说自己和他以前的状况不一样,她的手还没瘸,可以自己吃,但他的粥已经递到了她嘴边,兰姑浑身又虚弱无力,也懒得动,便一口吃下了他喂来的粥。兰姑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他,不过,她之前也是这么伺候他的,这么一想,兰姑就心安理得了,甚至指使他夹青菜给她吃。

菜咸了,不过勉强能入口。

看着她眉头紧锁,霍钰不由问了句:“菜不好吃么?”

兰姑想到他方才在厨房里信心满满的模样,还是决定不打击他的信心,于是委婉地说道:“还好,下次记得盐放少一点便成。”

霍钰有些尴尬,“嗯,知道了。”他方才炒完菜应该先尝一下味道,霍钰后悔地想。

兰姑吃了一碗粥,腹里暖洋洋的,后背发了一身汗。霍钰扶着她躺回床上,便走了出去,崽崽很乖巧地坐在饭桌前自己吃东西,除了粥和霍钰给他煮的一颗水煮蛋,那盘青菜还是完完整整的,几乎碰都没碰,桌上还扔了半根。

见霍钰出来,小家伙一脸心虚地伸出小手盖在那半根青菜上,然后抓起来,从椅子下来,将小手背到身后,面对着霍钰,奶声奶气地说道:“叔叔,崽崽吃完早饭了。”说着侧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走到门口,一溜烟儿似地飞了出去。

霍钰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他炒的菜如此难吃么?这两人都如此嫌弃,霍钰走到饭桌前坐下,夹起一根青菜尝了下,眉头一拧,这才知道兰姑方才对他说的话还是太客气了,这才不止咸还难吃。

毕竟是自己亲手做的,又秉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霍钰吃了一大半,外加两大碗稀粥。

中午时,兰姑的情况仍旧未有好转,她的脸颊已经烧得通红,浑身滚烫,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霍钰打算给她抓几副驱寒退热的药回来,林卫被他派去查看李天宝的情况了,所以他只能亲自去一趟,霍钰让崽崽待在家里陪着兰姑,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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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刚出院门,恰好与王文清打了个照面,霍钰冷漠的眸子往他身上扫了一眼,见他手上拿着一包东西,正往他这边走来。兰姑一家是最里的,后面并无人家,霍钰猜他是来找兰姑的,目光不由凝了下。

这是他们两人

霍钰明知兰姑故意的, 却也无法指责她,只能加快步伐来到浴房,把兰姑放在浴房的椅子上。霍钰目光瞥到那张椅子,忽然想到那日他倒在浴房被兰姑看光的事情, 脸上蓦地一阵发烧。

兰姑摸了摸水温, 刚好合适, 正要让霍钰出去,他的手突然往她的衣襟伸来, 兰姑下意识地伸手阻挡他的动作, 有些惊诧:“你……你做什么?”

“你不是四肢无力,动不了么?我帮你脱衣服。”他用比平常更低沉的声音说道,言罢目光耐人寻味地从她的手上往下一移。

兰姑更加诧异,脸一热,连忙道:“不用……”忽然一顿,兰姑意识到他是故意在‘报复’她,想看她慌乱无措的样子。兰姑想了想,其实就算他把她看光了也没什么所谓,反正早看晚看都一样, 就怕他不敢脱,于是兰姑放下了手,声音瞬间变得虚弱无力:“好吧,我手好像是抬不动了, 你帮我脱吧, 要脱得一件不剩。”

这下轮到霍钰惊得脑子一片空白, 他怎么都料想不到兰姑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脑海中不禁浮现起昨天夜里电光划过时看到的香艳画面,心脏猛地狂跳了几下, 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等回过神来,看到兰姑要笑不笑的得逞模样,脸隐隐有些发烫,他站起身,“你自己脱吧,我看你手没什么事。”言罢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样走出了浴房。

“记得帮我把衣服拿来。”兰姑撇了撇唇,霍钰的反应在兰姑的意料之中,但他总是这般腼腆,让兰姑不禁有些怀疑他根本没睡过女人,若换做别的男人早就和饿狼一样扑上来了,谁会像他这样被吓跑。

被兰姑惊跑的霍钰来到兰姑的屋子,站在门口恍惚了下,才想起来兰姑的话,他直接走到兰姑放衣服的衣柜,也没仔细看,就随意拿了身衣服,快步拿出去。这次他没有把衣服递给兰姑,而是直接把衣服搭在墙上,淡淡地说了句:“衣服我挂在墙上了。”

言罢便远离了浴房,一时间又不知道去哪里,突然想起来给兰姑熬的药还在架子上,去到厨房把陶罐端离火堆,把汤药倒出来,好在还有半碗的量。霍钰把它拿到了兰姑的屋里放凉,等她出来便可以喝了。

霍钰出来时,看到崽崽正蹲在廊下和他养的小兔子玩,略一思索,大步走了过去,在崽崽面前蹲下来。

浴房传来隐隐的水声,扰乱了人的心神,霍钰皱了皱眉头,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此事。

浴房内,兰姑正用沾水的布擦洗身子,一低头,看到胸口上有些青紫色的痕迹,像是被掐捏留下的。兰姑怔了下,随后小声嘀咕了句,真是粗暴。因病泛红的脸愈发地红了。

“叔叔,小兔子一直不肯吃东西。”

崽崽手里拿着青菜,喂给小兔子,小兔子却不肯吃,也不像之前那样蹦蹦跳跳,只乖乖地趴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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