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睿歪了下脑袋,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怠慢了他,却毫无头绪。
干脆问了出来:“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开心了吗?”
或许她该多抽点时间来陪他?
“不是。”关夕望怎么会怪她,“我住在这里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住在你们家隔壁的高晓燕,她嘴不严,我怕传开了对你名声不好。”
“咱们不都定了亲吗?而且我只是吃饭的时候过来,有什么关系?”
她每天黄昏就回来了,左右邻居都看见了,都可作证。
“是定亲了没错,但我住在你新房里,说出去也不太好听。索性今天都初三了,也到了我去队长那销假的日子。”
姜知睿理解,但不在意,名声这种东西,终究是弱者需要借此标榜,并为之所困的东西。
就像是她母亲,在爹亲去世后,数年未娶,被满城的人称赞痴情。
后来续娶时,人们的口风一变,又称她贴心,不忍让亡者在天上看她孤苦而伤心,反正好赖话都有人帮她说了。
不过在这个年代,不论男女,都相当看重名声,名声不好,便容易被人检举,稍不注意就是抄家入狱的下场。
就连结婚男女,在公众场合都不许过于亲密,否则会被说是“有伤风化”。
“那行,正好要去我家,咱们一块走。”
两人回到了姜家,先去找姜志业销假,之后又去了花婶子家里,把乌甜接了回来。
关夕望走之前想给猫找个靠谱的人照顾,但是姜家人都忙,又没有喂猫经验,他想了想,干脆把猫送回了它妈妈那里去。
有的时候还给了一块钱,作为照顾费。
不得不说,花婶子为人实在,又真心爱猫,这才离开几天,关夕望都有些不认识它了。
瞧这圆滚滚的肚子,一摸下去还有点弹,竟然是实心的。
“你可算来了,它一天要吃两条小鱼,吃不到就闹腾,可凶了,谁碰它就呲谁。”
嘴里虽然抱怨,花婶子放在猫身上的手却十分轻柔,“我家阿花还有点奶,全给它抢完了,不让它喝它还要咬人。”
“谢谢婶子。”关夕望拿出一条大草鱼,送到她手上,“劳烦你帮我喂它,这鱼拿去给你们家阿花补身子。”
他话说得好听,花婶子笑了笑,也没客气,爽朗地接了过去。
回知青点的路上,关夕望单手拖着乌甜的两只前爪,另一只去扒拉它的嘴巴。
“哟,还会咬人了,来,让我看看你的小尖牙!”
猫咪小嘴被掰开,露出里面小小的四颗尖牙,许是乌甜被他摆弄得不耐烦了,下半身使劲挣扎,差点从他手里挣脱出去。
关夕望连忙收回手,改为托抱着它的姿势,点点它的额头,“看着没多大,力气倒是不小,你这么有劲,怎么不下田耕地去?”
“喵呜~”
乌甜叫了一声,脑袋往远离他的方向伸,明晃晃地表示嫌弃。
“哟,你还嫌弃我,看我怎么对付你。”
关夕望利用经验丰富额撸猫经验,把两根手指伸向乌甜脑袋后方,轻轻捏几下,猫咪顿时摊成了一张小毛毯,享受地躺在他手上,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姜知睿目睹全程,说:“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真养过猫了。”
“哈哈哈哈,都说了,我在梦里养了十几只猫,哪只都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到了知青点门口,关夕望把乌甜放了下去,在这里住了些时日,猫也会认门了,往外一跳,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两人正式分别,姜知睿回到家里,坐在自己的房间。
今天是一月初,代表她又能从将军府取出物资来,其实她这几天一直有个想法,正好趁取用时拿来验证。
先打开厨房,从里面取了十升容量的油,用备好的塑料桶接着,放在了墙角。
取出物资后,厨房大门再度被膜包住,这一回,她没有离开,也没有表现出取用东西的想法,而是用意念轻轻按着那层膜,把它移到了药房门口。
“果然,是可行的。”
将军府只规定了她取东西的量,却从没规定类型,她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不能把药房的取用量让给厨房。
如今看来,是她没有注意到,那层薄膜虽然能阻挡她进入,但却是可以随意改变位置的。
经过之前一年的药材填充,现在家里不缺药,反而对厨房里的肉食调料相当欠缺,而食物一类,消耗量又远远大于药材,要是能多取一点,倒是一件好事。
这样想着,她又从将军府里取出了两只鸭子和一些猪肉,才重新把它关闭。
……
草长莺飞,寒冬消融,树干上焕发新枝,嫩叶从芽眼里钻了出来,昭示着春天的来临。
地里的活还不多,药材种植基地倒是忙了起来,开地、松土、育种……姜明承三人忙得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猛子、小范和乐乐也被他们“聘请”了过来,虽说工资比关夕望低了一个档次,但也算是难得体面而稳定的工作,他们家里人自然乐意非常,千恩万谢地把孩子送了过来。
姜明承也没厚此薄彼,在村里招了五个手脚勤快细心的女人,管理药田,又招了三个初中毕业的孩子,帮着在办公室打下手,总算是将班底建设了起来。
除此以外,还放出了临时工的名额,按天结算,几乎把小半个村子的人都招了进来。
一半人用来种植药材,一半人用来修建房屋,办公室他规划成二层的小楼房,一层四间,旁边是仓库,前面就是晒药场,整块地用泥砖墙围起来。
姜明承花费了血本,从隔壁镇上买了砖头水泥,一心要把种植基地弄得好一点。
他们这边忙得热火朝天,姜知睿也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