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来的坏心思?我是知青, 正好在你们村插队,我们是熟悉之后才确定关系的。”
姜志军更气了,“知青, 我看你是愣头青还差不多!好好的城里人不当, 跑到乡下里,咱村就缺你这个劳动力了?真有这么大的报复,怎么不来参军?”
“这是个意外, 之后再说。爸,你冷静一点,我在村里也是有工作的。就在您儿子那个厂里当会计, 一个月能拿三十块呢。”
“哟, 三十块,真是显着你能耐了,这点钱是能养家还是能糊口啊?睿睿之前盖了新房,你是不是住进去了?”
“是。”
“那她工分换的粮食, 你是不是也吃了?”
关夕望硬着头皮, 老实道:“是。”
“好啊!”姜志军都气笑了,“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小白脸,没想到你连脸都不要,吃老婆的住老婆的,这是干什么?当我家没人了吗!”
“爸……”他想给自己辩解一下。
“都说了别叫我爸!”
姜志军被他彻底惹恼, 怒吼了一声, 又深吸一口气, 尽量平静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我爸妈的,但我和姜知睿的妈妈,绝对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你要还有良心, 就主动跟她把婚离了,当初送了多少聘礼,你们家都拿回去,咱不稀罕!你要是不愿意,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关夕望总算是明白误会在哪了,大声道:“可是,我是入赘的啊,哪来的聘礼?”
听到这话,姜志军顿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眨了眨眼,“入赘?”
“对啊。”
姜志军坐了回去,带着两分茫然和八分的庆幸,“哦,你是入赘的,那就没事了。”
他把双手按在了关夕望的肩膀上,“你咋不早说,既然是入赘,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来,坐下,瞧你这孩子,在自己家见什么外,站着腿不难受啊?”
关夕望心道就刚刚那架势,要是敢坐下,他的腿非得被打断不可。
顺着姜志军的力道,他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格外老实。
得知他是入赘,姜志军自发把自己的视角转变成公公看“儿媳”,顿时觉得那张白净的脸,怎么看怎么顺眼。
“不错,长得真俊,不怪我闺女看得上了,你刚刚说你是个会计,看很好很好,还是文化人。”
“算不上,我只读完了高中而已。”
“高中毕业,已经很难得了,毅然下乡当知青,好小伙子,有大局观!比那些工人强多了。”
关夕望目睹到他前后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