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一个哆嗦,“夫人,姑娘不许奴婢等多嘴”。
锦乡侯夫人气的笑了,林延平淡淡开口,“上次的教训还没够是不是?”
七一浑身都抖了起来,颤声道,“五爷,其实就算夫人和五爷不问,奴婢拼着被姑娘罚,也是要说的!
自从奴婢等回到姑娘身边后,姑娘从没有哪一天是在子时中(午夜十二点)前睡下的,也从没有一天是在卯时(早晨五点)后起的。
姑娘将库房里的夜明珠全部找了出来,让七四攒成了一个镂空的球放在帐子里,整夜的让它亮着。
姑娘又在枕头下放满了书,放下帐子后,奴婢们也不敢掀帐子去看,有时候根本不知道姑娘到底是睡了还是还在看书。
五爷,再这么下去,奴婢真的怕姑娘撑不下去啊!”
林延平猛地一脚踹翻跪的近一些的七一,兀自不解气,又狠狠一脚踹上七四心口,面色铁青,“这种事你们还敢瞒着!谁给你们的胆子!”
七一两人哼都不敢哼,只勉强忍着痛,抽着气道,“奴婢见姑娘精神一直很好,姑娘又三番五次的斥令奴婢等不得多嘴,奴婢实在不敢不听姑娘的话啊,请五爷明鉴!”
“还敢嘴硬!”
林延平又是一脚踢过去,暴怒喊道,“来人,给我拖下去,狠狠的罚!”
七一二人根本不敢求饶,任由两个粗壮的婆子拖了出去。
相比林延平的暴怒,锦乡侯夫人虽然亦是面色青白,却比林延平冷静许多,缓缓开口道,“五弟,七一说的也不无道理,几个小丫头,又是奴才,被娇娇儿几句话就唬住了,哪里敢多嘴,更不要说管束她了,我们还是给娇娇儿找个管事嬷嬷,最好严厉一点的,能镇得住她”。
“大嫂,这么多年了,我们给娇娇儿找的管事嬷嬷还少,哪次不是不几天,娇娇儿哭几声,大嫂你自己又把人送走了?
就连当初明澄的母亲和六一居士,也只教了娇娇儿几天,娇娇儿一哭一闹,还不都是不了了之?”
明澄的父亲在世时是著名的隐士、大儒,与六一居士交好。
他的母亲也雅有才名,待他父亲过世,他母亲便带着他投奔六一居士拜师。
恰巧当时六一居士在风雪城逗留,她母亲就在风雪城落了户,寻摸着找几个女学生教教,一来维持生计,二来也是打发打发时间。
当时老锦乡侯还在,一听说就带着老妻亲自上门将明澄的母亲请了来。
他不会读书没关系,他的乖女儿一定要才貌双全的!
当然,没有才也没关系,她老子给她请了有名的师父装点装点门面也好啊!
小时候的林娇娇又皮又好动,哪里静得下心念书,不几天就不想干了。
好在她很喜欢明澄,偶尔还能听明澄两句,去做个样子,有时候也会跟着明澄去听六一居士讲学。
但具体学的怎样,大家心里都有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后来,老锦乡侯夫妻过世,林娇娇来京守孝,六一居士建议明澄的母亲带他来京城开阔开阔眼界,明澄母子便也跟着来了。
来京一年后,明澄的母亲过世,明澄便在六一居士的陪同下扶柩回乡,孝期满后又随六一居士游历,至今方回。
锦乡侯夫人哑口无言,半晌方叹道,“娇娇儿,长大了----”
林延平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感怀,“主意越来越大不说,还能下的了那番恒心,吃的了那番苦头,还有本事瞒的密不透风,长大了,是真的长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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