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洗洗手。”赵熙奴了奴嘴,“你手上还有血。”
岳柠歌这时才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渍:“不碍事的,我去外面洗就成。水源很重要,不能浪费。”
赵熙一把拉住她:“我们方才过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水源地,你打算去哪儿洗手?”
“你都说了,外面没有水源地,那我们可以喝的水也就只有这几个水囊,怎么可以用来给我洗手呢?”岳柠歌呵呵一笑,转身就走。
她行至山洞口然后就蹲下身来,不知道在捣腾些什么。
赵熙走进了一看,却见岳柠歌正十分认真地用外面杂草丛生上的凝霜状物质来洗手,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你……”
“嗯?”
“我记得上次营丘郡王曾经说过,你是他的侄女儿,是长公主的义女,你不该是养尊处优的吗?”赵熙也蹲下身来,和岳柠歌保持肩并肩的状态。
岳柠歌呵呵一笑,并没有说太多。
这些本事都是她曾经在热带雨林求生时候学到的。
在雨林之中,你根本不知道哪里是陷阱,哪里的水源是安全的,所以必须尽可能地保护自己携带的水囊。
雨林之中的怪物,有好些都是从水里面冒出来的,例如那种十几米长的巨蟒,或者那种满嘴都长满了锋利牙齿的怪鱼,这些数不胜数。
洗干净了手,岳柠歌又去捣腾着烤兔子,过了半个时辰,一阵阵香味让赵熙食指大动。
他坐在岳柠歌的旁边:“我的十一,你怎么会这么多事!连兔子都知道怎么烤!”
岳柠歌没有看着赵熙,只是不断地翻转着木棍,让烤兔子受热更加均匀,蓦地她脑子里面就想到魏越泽。
“是魏越泽教我的,他交给了我很多东西,烤兔子、烤鱼什么的,他都很拿手。”岳柠歌这样说着,脸上洋溢的是满满的幸福。
张念慈虽然窝在一边,但还是听到“魏越泽”三个字,登时来了兴趣:“那是谁呀?”
岳柠歌笑道:“他是齐国最年轻的将军,有勇有谋,文武双全。”
“还不是一个兵痞。”娰尊的声音冷冷的,他很厌恶岳柠歌这样开心地提及魏越泽,总觉得心里不痛快。
这种情绪不是一天两天了,到后来娰尊就将这种情绪归纳到他不愿意看到岳柠歌和一个身份相差甚远的人在一起。
在他的眼里,魏越泽不过就是当年守城将军魏云的儿子,还只是个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种,这样的人,有什么前途!
渡忘川见状赶紧附和岳柠歌:“那魏将军着实不错,我听闻齐国那边来人常说,魏阀三杰,各个都是英雄好汉,这年轻一辈就属魏越泽魏将军最为夺目,营淄城中好些达官显贵都想将自己的女儿、侄女儿什么的送给魏将军做妻做妾。”
“那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兵痞。”娰尊的脸上已经写满了不快,“柠歌,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和魏越泽的。”
岳柠歌争辩道:“不同意的人多了去了,我要嫁给谁是我的事,你们怎么那么喜欢瞎操心!”
“柠歌!你这是在同谁说话!”娰尊的双眼在火光的倒映之下显得有些恐怖。
岳柠歌挺起了胸脯:“我在和你说话!”
娰尊怒极:“放肆!”
这不是岳柠歌第一次反抗他的意思,岳柠歌就像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但此前纵然岳柠歌反抗他,可他都会为岳柠歌找个借口。
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娰尊的气息变得凝重,更具有压迫感,让岳柠歌都忍不住抖了三抖。
岳柠歌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就是闲聊提及魏越泽,娰尊都会给出这样大的反应!
如过娰尊知道魏越泽才是他的兄弟,那么娰尊会如何?
岳柠歌没有往下想,只是求助似得地将目光挪到了渡忘川的身上。
渡忘川狠狠地剜了一眼岳柠歌,心道:“看吧!小妮子!事情可都要被你给搞坏了!”
不过虽然渡忘川心里不快,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不愉快,赶紧解围道:“她还是个小姑娘,哪里懂得七爷的语重心长,咱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让她看到谁才是对她好的,是不是?”
娰尊气的胸膛起伏波动有些大,如果不是他的蛊毒已经被拔除的干干净净,岳柠歌还真的不敢像方才那般地气他。
岳柠歌垂下头,有些委屈。
他们这些人都怎么回事!
在营淄城的时候,她和魏越泽就像过街的老鼠那般,先是魏阀不同意,后来又是她的父亲不同意,再后来大伙儿都同意了,结果长公主又不同意了。
这群人都是吃饱了没事干撑得慌吗?老是喜欢把人家的终身大事捯饬着,难道这里面他们还能够得到什么好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