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泽站在这个辉煌了几百年的学院,仿佛看到了以前莘莘学子在这里面修行、念书的时光,只可惜,这里永远都只可能只一片废墟。
意识到自己神游太远,魏越泽赶紧使劲儿地晃了晃脑袋,然后恢复了气势汹汹:“姜即墨,该死的!”
他带着摄人的气势冲进天枢院的时候,却见姜即墨正慵懒地靠在一根掉漆的红色大木柱子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那柱子掉漆之后露出了自己原本沉黑而泛着细细光泽的表面。
竟是金丝楠木!
天枢院所有的木料都是金丝楠木所制,何等高的规格!
“你早就知道我跟踪你?”
“本来不知道的,不过有高人指点。”姜即墨努努嘴,示意魏越泽看身后。
魏越泽将信将疑地扭过头去,还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居然有个砰然大悟立在他的身后,他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夜来就岳柠歌的魔怪么?
不过魔怪背后的人却换了个老妇人。
“婆婆,此人我认识。”姜即墨厚脸皮地同杜嬷嬷道,哪知后者不给面子,一直直勾勾地看着魏越泽。
魏越泽皱起眉来:“你是大夏皇朝的人!”
他如此笃定,惹得姜即墨瞬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夏皇朝!
大夏皇朝都覆灭有十一年了,怎么现在还能扯上大夏皇朝?
姜即墨嘴角抽了抽:“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哼!亏你游历多年,居然蠢成这样!”魏越泽道,“你也不相信,外面的野草若是没人打理会长这么高,若是没人看着,能够知道我跟着你进来了?”
如此一说,姜即墨恍然大悟。
还以为这位老婆婆是个好心人,没想到居然是别有用心!
登时姜即墨赶紧道:“婆婆,你别乱来,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茬的。”
“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害得我主子生不如死的坏人!”杜嬷嬷发起怒来,便指挥着魔怪往前进攻。
魔怪的体形庞大,她驾驭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加上魏越泽和姜即墨两个都是武者,所以几轮下来,魔怪便轰然倒地。
幸好姜即墨心存怜悯之心,在看到杜嬷嬷即将随着魔怪倒地而摔下来的时候,赶紧搭了个把,哪知杜嬷嬷毫不领情地在半空中将他狠狠地推开,而使自己重重地砸在上。
她本就年岁已大,加上驭兽术耗损了不少武力,再这么一砸,更是折腾地吐出污血来。
“婆婆!”姜即墨想要去扶她,可魏越泽却一把将他拽住。
魏越泽蹙起眉来,很不屑地睇了一眼姜即墨,难道这家伙傻,都看不出老人家有自己的尊严么?
杜嬷嬷倒是个女汉子,蹒跚着身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她靠在已经断气的魔怪身上,勉强找到了重心,只是她的眼底对眼前的这两个人充满了深深的仇恨。
姜即墨很纳闷:“婆婆,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人,是她要见的人。”魏越泽眯起眼睛来。
这一切在他初来乍到就已经看的清清楚楚。
杜嬷嬷笑道:“果然魏阀将军有一双慧眼,幸好我家主子离开了。”
她很庆幸。
若是主子健康时候,她不会担心,就算魏越泽有再大的本事,也敌不过大夏皇朝的驭兽术,但这些时候,七爷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在施展驭兽术的同时,他的武力也在急剧地耗损着,一次次地拖垮了他的身体。
所以如果真的是两人相遇了,杜嬷嬷没有把握。
姜即墨想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婆婆要见的人是柠歌!”
魏越泽白了一眼姜即墨,果然傻人有傻福,这么蠢居然能够活到现在。
杜嬷嬷狂笑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又吐出好几口污血,让姜即墨都万分心疼。
杜嬷嬷道:“你们现在知道又有何用,等我家主子求得医神相助,解开体内蛊毒,到时候,你们会为了十一年前的事付出代价!齐国姜氏!楚国项氏!秦国秦氏!赵国赵氏!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姜即墨打了个哆嗦:“她,她疯了吧?”
“她没疯,只是太过癫狂了些。”魏越泽轻轻地扫了一眼杜嬷嬷,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扬,似笑非笑地将最终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杜嬷嬷的身上:“你的主子,找不到医神的。”
“你胡说!”杜嬷嬷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她连喘息都觉得困难,只是在听到魏越泽挑衅时,还是忍不住冒出三个字来。
魏越泽不以为意地抱着双臂,就像从来没有动过手一样,风轻云淡:“医神死了。”
他足够残忍,剥夺了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遗愿,让人死不瞑目。
对于敌人,魏越泽从不手下留情,现在他已经知道岳柠歌的目的,大秦地界秦岭深处的医神,所以他不会对杜嬷嬷手下留情,就算是一个老妪,他都不可能放虎归山。
杜嬷嬷张了嘴巴,一口气没上来,竟硬生生地被魏越泽给气死了。
姜即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又扭头看了看魏越泽脸上的表情,竟发现这个人脸上还挂着一种似笑非笑和风轻云淡的混合体。
这,这根本是变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