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85章真的不介意吗?</h1>
君洌寒面色沉重,抓着马缰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飞澜,很好,真的很好,她与顾非凡之间倒是亲厚,亲厚到没有任何的秘密。
顾非凡自是察觉了他的微恙,继而又道,“皇上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飞澜对我知无不言?”他含笑,随意的用指尖指了下身上艳丽的喜服,“因为,今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她现在是我顾非凡的妻子。”
君洌寒冷冷的盯着他,那样狠戾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而顾非凡笑靥不变,继续道,“说到此事,本相还要多谢皇上的怜悯,为飞澜保留了完璧之身,让她完成的成为我的女人。”他说罢,放肆的大笑起来。
放眼天下,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别的男人染指自己的女人呢?!果见,高大的骏马之上,君洌寒的身体摇晃了几分。一旁,风清扬急切提醒,“皇上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当心中计。”
风清扬这话,明显说的有气无力,身为男人,他们自然都懂得,若非占有了,顾非凡又怎么可能知道飞澜仍是完璧之身。
“她在哪儿?”许久之后,君洌寒沙哑的问道。
“皇上想见她?好啊,那我们就来谈谈条件吧。”顾非凡直截了当的开口。
君洌寒冷笑,顾非凡口口声声的妻子,就这样被他当做筹码吗?这又是怎样的爱!
他冷傲的仰着头,仍是不语,他静静的等着顾非凡提的条件,但心中却多少有了些猜测。而后,只听顾非凡幽幽道,“释放宁王,退位让贤。皇上若做得到,顾非凡自然将飞澜完好无损的归还。”
君洌寒冷然的哼笑,顾非凡的胃口还真大。“你觉得朕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无理要求,若朕没有听错的话,你刚刚才说过,飞澜已经是你的妻子,顾非凡,你如此大方的将自己的妻子拱手相让,这又是何道理?”
顾非凡脸色微变,却回道,“她人虽在我身边,心却不在,我顾非凡何必留一个空壳,若能用她换万里江山,何乐而不为。倒是皇上,口口声声的说爱她,不是一样不肯为了她放弃江山吗?”
此时,阁楼之内,飞澜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的身体靠在冰冷的窗棂之上,眸中含泪,唇角扬笑,微苦涩。原来,顾非凡将她禁锢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这样一场好戏。
若是曾经,她定然是要伤心的,可是,今时今日,顾非凡却打错了算盘。因为,他并不知道姜洲城下所发生过的一切。在那时,君洌寒为了她,是愿意放弃一切的,任凭万里江山如画,在君洌寒的眼中,也抵不过飞澜的一颦一笑。
“姑娘,你没事吧?”一旁的侍卫将她脸色难看,担忧的问道。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她还是顾非凡心爱的女人,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飞澜黛眉轻蹙起,手掌捂住心口的方向,“我,我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如何是好?我去通知相爷。”那侍卫有些慌了手脚,刚一转身,就被飞澜一掌打昏过去。
她推门而出,一步步向城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衫和凌乱的发,她头上还带着精美的凤冠,金色流苏随着她的步履摇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呵,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当真是不错的,飞澜没想到自己此刻还有这个心思。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之上,不仅是君洌寒,连顾非凡都傻眼了,只是,飞澜站在与他相对的楼阁之上,他根本无计可施,而她的身体就站在城楼的边沿,稍稍猛烈些的风都有可能将她吹下高城,匆匆赶来的守卫自然是不敢靠近她半分的。
“表哥,好戏该落幕了吧。”她淡淡的开口,缓缓的伸开双臂,微扬着头,那样的姿态,好像一直展翅欲飞的彩蝶,随时都会从高城之上凌空跃下。
她的唇角扬着笑,声音幽幽,如清泉一样,剔透而干净,又宛若天籁之音,撩动人心弦,只是,她一字一句都带着沁人的寒,“表哥应该知道,软骨散让飞澜的武功尽失,如果此刻飞澜从这里跳下去,应该没有生还的希望吧?”
她轻笑着,随意的扫了眼城下,“比起万丈高的姜洲城,这里着实是小巫见大巫了。摔下去,应该不会死的太难看吧。”
“飞澜,你别乱来,凡事好商量。”顾非凡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他倒是低估了飞澜,没想到她失去了武功,仍可以从侍卫的手中逃脱。
而楼阁之下,君洌寒大惊失色,他永远也忘不了飞澜从姜洲城上坠落的那一幕,她就在他眼前,重重的摔落在他面前冰冷的土地上,身下都是鲜红的血,她的身体都摔的变了形状,他抱起她,却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与温度。
“不!”他惊呼一声,失控的滚落下马,大步停留在城下,仰头凝视着他。不,他绝不能让噩梦重复。
“澜儿,你不要动,求求你不要乱动,你听朕说,朕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站在那里。”君洌寒一双褐眸紧紧的追随着飞澜的身影,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飞澜就会掉落下来。他俊颜之上都是疼痛,那样的疼,飞澜是看在眼中的。
然而,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凝视着他。
飞澜不言不语,反而让君洌寒更心慌了,他低哑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澜儿,你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朕不好,朕不该犹豫,不该与顾非凡周.旋的。你乖乖走下来,朕答应你,朕放弃江山,放弃皇位,我们带着无忧隐居世外,我们一家人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好不好?”
飞澜站在高处,静静的凝望着他的眼睛,他眼中的忐忑与小心翼翼,让飞澜心口涌出淡淡的暖意。她终于开口了,薄唇一开一合,如同雪地中随风而动的两片梅花,“洌寒,你还记得姜洲城下的誓言吗?”
“嗯。”君洌寒重重的点头,他怎么能忘记呢,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对女子许下的誓言,然而,他说过之后,飞澜就死在了他面前。
“那你在说一次给我听?好吗?”
君洌寒摇头,不,他不说,他怕他一但出口,飞澜就会像上一次一样,从高高的城楼上飞身而落。
飞澜含笑,自然知道他的顾虑,“洌寒,你说给我听,你说了,我就乖乖的走下来,你若不说,我即刻便跳下去。”她自然是在威胁他,甚至有些无耻。
“好,我说。”君洌寒在城下站定,凝重的举起右手三指,“我君洌寒对天起誓,愿娶慕容飞澜为妻,今生今世,对她珍之重之,不以一指相加,此生永不相负。”
如那日一般,飞澜柔柔的笑,轻轻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