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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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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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妃的疯病又犯了。

没过几天,这消息便传遍了灵丘山庄,与太后一起来的人都知道了。太后听闻此事十分担心,特意前去看了信王妃,信王妃却是不认得她,不行礼也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呆呆坐在角落里。

御医去诊断也出不来个所以然,开了药方也不见得她有好转。

偶有见好的时候,据说信王妃会认得人,但也认不了几个,除了信王与一贯在她身边服侍的丫头之外,别的什么人她还是不认得的。

于是太后此行的祈福对像便又多了一个。

为着信王妃的疯病,皇后与淑妃贤妃也前去探望了几次,每一次见到她都和人们说的一样,不认人。倒是有那么一次,让皇后给遇着了,逢上了信王妃并不显得那样疯癫的时候。她听话乖巧地坐着,信王正亲自餵她喝粥。

这场景让皇后瞧见了,心头有些不快。

对一个疯女人,也要这般吗?

听闻两年前信王刚迎娶信王妃的时候,信王妃也是有着疯病的,信王竟是也不在意,仔仔细细照料了她一年有余,信王妃的疯病才总算是有些好转了。如今又再犯了,信王还能这般好脾气给照料着?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皇后在深宫待着久了,再宽和贤淑的人也被高墙里无尽的等待给磨得七零八落了。她起初将这些都归结给「命」,还觉着是「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两年她越看这信王对待信王妃,便越觉得心中不平。

为何她命中没有的,偏偏别人的命中却有?

她淡淡看着给信王妃餵粥水的男人,摸着小指上那长长的护甲套,「信王对这样的小事也总是亲力亲为么?」

商衍本就懒得搭理她们这些看戏的猴子,看也不看她,道:「习惯了。」

皇后微愣,她看向那个乖巧却不识人的信王妃。她那一双眼睛明明是清亮的,却不知为何不识得人?她不禁心中有些狐疑,整理了脸色,她盯着那喝粥的女人道:「信王妃如今是这样的光景,太医三番五次来看了也见不得好,可怎么办好。」

信王没有说话。

她又道:「总是如此也不大好,信王这样身份的人,有个这样的王妃……」她的忧愁好像一条河,滚滚东流,急人所急,「若是一直这般,不如就让本宫做个媒,给信王续个小妻罢。」

商衍手里的汤匙一滞,他面前的人却愣了。欢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不餵她吃了,拉着他的手,嘟嘴道:「还要吃……」

他对她浅浅一笑,「今日你倒是胃口好些。」又盛了一汤匙粥,送到她嘴边。

侧头看向皇后的目光却冷了,而语声更冷,「皇后娘娘是诵完经閒着了,倒有心思管起本王的家事。」

他这话说得极不客气。

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于情于理,信王的家务事她确实是管不得的。就算非要管得,那出面的人也得是皇帝才是。她这会看着信王和信王妃这般模样,心中不畅快,却是忘了这一层关係,竟不料把信王惹恼了。

不由得软了语气,让步道:「本宫也是一番好意,信王若是……」

「恕本王无心承受皇后娘娘的好意。」他冷冷打断她,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声道:「皇后娘娘慢走,本王就不远送了。」

皇后被他几句话堵得十分难堪,自然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拂袖便要走,临出门前,她止了脚步,回头看了眼还认真餵那信王妃吃药的男人,这个男人的侧脸与皇帝有几分相似,一样的英俊、盛气逼人,却不知为何看着比皇帝更多了几分刚毅与执着。

她冷不丁想起自己初入宫中那些时日,与皇帝最黏腻的时光里,她也生过病,可商贺却从来没有这样待她。他待她最好的时候,也只是陪在她身边,看着宫女伺候她吃药,看她入睡便走了。

商贺也不会知道,自己并没有真的入睡,听到他出门的脚步声,她便起来了。每一次望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她都要想,那个人去了哪里?是东边的贵人还是西边的妃嫔?她永远都在跟许许多多女人分享那个人,而那个人能给她的也永远只是一小块地方,甚至不够她站住双脚。

终于,她学着曾经太后的样子,一步一步爬到了这中宫之位。除了权力与荣华这些空虚的依附之外,她甚么别的也没有得到。

那个人的爱吗?

那是多遥远的奢望了?连她自己都要忘了,她曾经这样盼望过么?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专心餵粥的模样,心头一阵阵地抽着疼。昂着头,她挺直了背高傲地拂袖而去,那步摇金闪闪地晃在阳光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昭示着她作为皇后的尊贵。

可只有皇后自己知道,她是落荒而逃,不愿再多看那一对人一眼。

这一头皇后刚逃出来,那一头就有人禀报了太后。

太后闭着眼睛,一颗一颗拨着持珠,待檀月说完了,她慢悠悠睁开眼,长嘆了口气。良久,漫声道:「衍儿把她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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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回太后,是赶出来的,信王似是发了火。」

「哼,她跟在哀家身边这么些年了,还是这样不伶俐。」太后冷哼了一声,想起那个同自己走着一样的路的皇后,大约是有些于心不忍,又软了声,「你去提点提点她,都是皇后了,别没事为着些有的没的葬送自己。」

「是。」

「衍儿家那个,还是那模样么?」太后又闭上了眼睛,轻轻拨动佛珠。

「据探子来报,还是那样。」檀月恭敬地回道,「前些日子徐太医去瞧了,说信王妃其实是心病,药石无灵,怕是难好了。」

「心病?」太后皱了皱眉,仿似刚想起来似的,说:「这灵丘是从前刘熹常待的地儿罢,凭她以前那身份,这地儿她是熟悉不过了。」

檀月低了头,没有答话。

「继续盯着她,若有异动,先不忙动手。」太后睁开眼睛,将手里的持珠端详了许久,「若真是生了异变,就放火烧了这里,跟皇帝说,他们二人死于火灾了罢。」

檀月鬆了口气,跪下道:「太后仁德。」

心病还须心药医。

商衍比谁都清楚,欢庆这「疯病」是缘何,他一直护着她,从来不忍心伤她半分。他刚带她回齐国那一段日子,他便也是像今天这般由着她,直到她慢慢将自己包裹成一个蚕茧。本以为她答应了随他一道来灵丘是下了决心的,却不料……她又回去那坚硬的蚕茧里了。

这是他继那年之后的第二次,感觉到自己的深深无力。

他可以用他一双手,一把剑去南征北战,他可以杀死强敌智取城池,却无法帮欢庆去度过黑暗。

他一人站在荷花池边,脑海中的愁绪结成万千个结。

灵丘山庄因着三面环山,虽是夏日,也是不那么炎热。那掠过池水的风吹到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清凉之意。不远处的柳树,密密匝匝种了一片,柳条飞扬,给微风捎去了些青草气。

青草气中有蝉鸣,一阵一阵声嘶力竭地喊着。那蝉大约是中了邪,似乎比以往时候都要叫得响。商衍静静听了会,饶是如此,也不影响他听到别的声响。

那热闹的蝉鸣里,他听到了刀剑声。听那音色,是一把软剑。

那把软剑破空而来,直逼向他。

商衍却不慌不忙,依然负手而立。

突然,他猛地转过头,只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尖锐焦急的呼喊——信王小心!就有一个鹅黄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他皱起眉,神色冷淡地看着面前这个张开双手的女人,他望见她通红的耳朵与因为喘得太急而起伏的肩膀。

「左小姐,这是何意?」

商衍看了眼面前那个持着软剑的黑衣男子,他看起来彷佛也不是那样术业有专攻的刺客,好似是被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子给惊吓了一记,提着软剑只是指着他们二人,也不说话,也不再继续动作,不晓得是要行刺哪位。

看他的眼神,甚至彷佛在等待左蓉的回答?

商衍心中冷笑,神色懒懒。

「信……信王……」左蓉像是被吓傻了,即便是那刺客没有动作,她也结结巴巴的,说道:「您没事吧?」她说着回头急切地看向他,乌黑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商衍神色自若道:「一个毛贼,本王能有何事?」

话音刚落,那跟着左蓉来的丫头才像是反应过来,又惊又恐地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

商衍听着头疼无比,他淡淡看了眼左蓉,「你让开。」说着,就要出手去降了那刺客,却冷不丁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跑来,他閒淡的表情立刻便扭曲了,刚刚还随意负在身后的手,立时就紧握成拳。

他刚上前一步,那黑衣男子便显出一股「我真的是术业有专攻」的模样,用剑抵着他。

这不算什么。

商衍这样的人物,驰骋沙场,什么样的明枪暗箭没有见过,便是那软剑真刺中了他,他也照样可以信手宰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可是……那个跑来的身影却不一样了。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不能保证那箭会不会失手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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