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何皇帝出言,总管公公自当遵命,带着数个婢女小太监退至御书房外。
谢昀秀满意,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旁却来不及顾上的陈越,试图也让皇帝禀退。
然,皇帝却道:“无碍。”
既然如此,谢昀秀也不好强求。与陈越对视一眼,心想着皇帝对陈越倒是看重的很。谢昀秀眼神中透露着生疏,陈越则显出探索与挑衅的意味。
皇帝提醒谢昀秀:“谢军师,如此这般,究竟是有何要事?”
谢昀秀揖了揖手,才说道:“回皇上,臣今日所来的另一要事则是关于娘子军。”
提到娘子军,皇帝目光亮了亮,倒是充满了兴趣:“哦?娘子军?”
“是的,皇上。”谢昀秀简单介绍:“便是那与郑国一战中助了一臂之力的娘子军。”
提到郑国之战,皇帝便陷入回想。
当时前线传来消息,说是辉尚逸本被拦截围困,幸得娘子军相助,才得以脱身。并且,在那场战役中,娘子军也发挥了重大作用,可谓是立了大功。
然而,皇帝与朝中众人皆为封建礼教所困,虽赞赏娘子军的英勇与胆识,但到底还是不赞成且不提议皇帝封赏。
更何况,身处昇国皇城的人,只知娘子军助力却不知娘子军出自何处。便是有心见识,也无疾而终。
所幸今日谢昀秀提及娘子军,皇帝便趁此了解一番。
“朕早些时候便听闻娘子军在边关助攻一事,但却不甚了解。”皇帝说着言语中透露着一丝丝可惜:“倒是没能见识见识。”
谢昀秀站得笔挺,一手负在身后,认真听着。陈越听到‘娘子军’三个字,也很是好奇,难以自制地瞧着谢昀秀,好似在催促他。
“不知今日谢军师提及此,可是与那将军府有关?”皇帝开始猜测:“莫不是娘子军中有辉将军心仪之人?”
闻言,谢昀秀差点笑出声。强忍着笑意,谢昀秀开口:“皇上,娘子军中并无辉将军属意之人,不过,那娘子军的领军人中,倒是有辉将军在乎的人。”
皇帝看着谢昀秀故弄玄虚的表情,笑了笑,问道:“不知是何人?”
谢昀秀反而卖起关子,“皇上不妨再猜上一猜?”
“大胆!”
陈越心急啊,且谢昀秀如此与皇帝说话,他便更不能坐视不理。
皇帝则难得不计较,挥了挥手,表示无甚关系。
“既然谢军师这般说,那朕自然也不好驳了军师的兴致。”皇帝站起,走下来与谢昀秀和陈越并立:“那朕便猜上一猜。”
其实说是猜,但谢昀秀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皇帝转念一想便有答案。
想到这个答案,皇帝的面上便透露出讶异,难以置信道:“莫不是肖黎?”
谢昀秀挑眉,答道:“皇上只猜对了一半。”
“一半?”皇帝与陈越异口同声,显然不敢相信除了肖黎,还有一人。
“何人?”皇帝直接问道,语气中是命令的口吻。
谢昀秀正色:“是武夫人!”
“武夫人……”皇帝自言自语般重复。
“正是。”谢昀秀给予肯定的答复,继而道:“肖少夫人与武夫人同心协力,一同创建娘子军,广纳忠心报国之女子,每日亲自督导,认真操练,才有如今的娘子军。”
皇帝闻言,点头,赞道:“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陈越与谢昀秀也认可,对肖黎与武氏甚是佩服。
然而皇帝不知为了确定什么,再次求证:“此话当真?”
“回皇上,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此事当真,绝不掺假!”谢昀秀说得信誓旦旦。
“既然先前选择隐瞒,何故现在道出?”皇帝蹙眉,对此表示不解,实在想不出此事与赐婚有何联系。
谢昀秀则耐心解释道;“皇上,您想,辉将军属意的乃肖黎。肖黎是什么人?是能够在战场上助他一臂之力的人,又岂是旁的大家闺秀、世家小姐能够相比。”
闻言,皇帝虽然认可肖黎的本事不是那些女子所能相提并论。但是,若娘子军当真为肖黎所建,那么,这便也成了他的心头大患。
如今,他本就忌惮辉尚逸,日思夜想地担忧他起兵谋反,当下又加了一个肖黎,更是让他忧心的紧。
但是,皇帝心中已经了然,辉尚逸对那些温良的女子提不起兴趣。可若是让他找一个热衷于武术、兵法的女子,倒真是难为他。即便找着了,想来也不好受自己掌控。皇帝不由为此感到愁苦。
谢昀秀等了等,见皇帝不语。于是趁机告罪:“皇上,臣为隐瞒此事向皇上请罪!”
皇帝的思绪被拉回,盯着谢昀秀良久,才不以为意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