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沛擦净了手,眼随意的扫了一下信纸。
猛然变色。
什么恣意潇洒全无影踪。
公主!她大声朝着湖面喊道。
虽然实在不愿意打扰她们,但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不得不报。
闵于安很不情愿的停下了动作,面上全是不开心,萧启安抚道:她定是有事,下次再陪你游湖。
闵于安恨得牙痒痒:最好是有什么事,不然......
船行至岸边,两人已平复了下来,只脸上还残留些许的红晕,并不明显,众人只以为是天气太热闷的。
张云沛急急道:刚传回来的消息,东南地区倭寇作祟,官兵已顶不住了。公主,您看,怎么办?
在宫内、朝中安插亲信,想办法搞砸太子的事,闵于安已经做得足够多,但她始终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一个足以颠覆自己在父皇心中地位的理由,足以让所有人信服的能力。
救治灾荒,阴差阳错得了民心。
现在需要的是兵权和功勋。
这样,才能保证她一个女子登上皇位,而不会有人造反。
倭寇,当初是怎么解决的呢?
皇帝屡次派人去征讨,皆无功而返。
于是议和,给了莫大的好处。
再之后的事,闵于安就不知道了。
只听闻他们还不满足,三番五次过来骚扰,每一次都赚得更多的便宜。
后来的闵于安几乎与世隔绝,再没怎么听过有关于倭寇的消息。
萧启:我去。
说过要助你的,这不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饥荒一事解决,皇帝给她封了车骑将军。
距离最高位的大将军,中间只差了个骠骑将军。
只差那么两步而已。
她就能够手握兵权,可以为闵于安撑腰,可以亲眼看着她的爱人登上至高无上的宝座。
闵于安不想让萧启去,可是她的将军有那样的本事,怎么可能不去。
大局为重,又是这大局,闵于安恨透了大局,却无能为力。
她说:你要平安回来。
萧启握紧了闵于安的手:我会的,等我回来。
你若是敢受伤,我定不会饶过你!
小公主放了狠话,萧启怎么可能不答应?
不饶过,是什么意思,她也能懂,不禁抖了抖,还是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还有半个月左右吧感谢在20201117 23:01:06~20201118 23:4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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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造反
元化十六年, 东南地区倭寇为乱,车骑将军萧启上书请命,得圣上批准, 即刻出发。
既然听不懂他们的言语,为何称之为倭寇?
何以命名的?
倭,矮也;寇, 贼也。
他们矮得出奇, 站起来只有大邺人的胸口高, 衣着简陋, 形似侏儒,善水性,若凫雁。长的不似人也就罢了, 所作所为也非人。
他们追求极致的工艺, 武士所用的宝刀, 都乃最好的工匠制作,而这,并不是全部。
萧启带人赶到东南的时候,正撞上他们又一波的进攻, 亲眼见到了何谓单方面的屠戮,东南的官兵在他们面前若手无寸铁的小儿。
倭寇杀了人,尸体都不放过。
把尸体层层叠叠跟垒墙一样叠在一起,然后, 以倭刀劈砍,砍断的尸体越多,则证明这刀越好。
这是练刀的法子。
还有人。
人是怎么训练的?
武士,都是以极端的方法训练出来的。
不敢杀人,没关系, 把活人绑在木架之上,直接劈砍。
这样训练出来的武士,皆是不怕死的人。
这头刚杀了人,那头就把刚死不久或是还在喘息的敌人抬回了自己那边,让还没有经验的武士直接上手。
东南地区俨然就成了他们自己家一样,想拿什么拿什么,想抢便抢,再不行,就直接杀人。
萧启从军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她见过最恶毒之人,也只不过是下毒或是在背后放冷箭,手段更恶劣者,是派人偷袭。
萧启立刻就阴沉了脸。
将军,他们这也太无耻了,伊山说,您快下令吧,我们把这群倭寇都给灭了!
在战场上杀人,死伤是不可避免,双方立场不同,没有谁对谁错,但死人还要被这样羞辱,就太过了。
练刀,用竹子砍不行?
训练人,多的是靶子。
非得以这样恶心的手段,真不愧对于他们那副尖嘴猴腮的嘴脸。
萧启被恶心得够呛,而闵于安这边也没好到哪儿去。
平日里显不出来世道的弊端,而一旦出了事,必定不会只有一处。
内忧外患,才是最真实的写照。
***
太子造反了。
谁都没有想到。
他选择了一个漆黑的深夜,众人熟睡之际,只有守夜的宫人还在任劳任怨的地值守。
攻上门的直接就是禁军,当守卫皇城安全的军队突然倒水,谁都无能为力,太子对那个位置势在必得。
城门处奉命把守之人,一看到叛军那与自己相同的服饰,就不太想抵抗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动刀动木仓?
老实说谁当皇帝其实与他们无关,忠心,也要看对着谁。
皇帝从来都是用完就丢,一不开心了,就会有谁掉脑袋。
而现在,那位于叛军之首之人,赫然就是储君。
本朝可只有太子这一个继承人,连一个与他争夺皇权的人都没有,太子造反做什么?
他们虽然困惑,却还是放行,很自然的选择了自己站队的那一方,管他为什么,归顺便是了。
跟他们同样困惑的,还有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皇帝最近被东南地区不断传来的消息弄得实在是很烦心,驸马去支援,却没见到什么实际成果,朝臣提议议和。
可他堂堂大邺国的皇帝,若是议和未免太没面子了。
不堪其忧的皇帝用晚膳的时候,忍不住就多喝了几杯,然后自然而然地拥着爱妃滚到了床上。
皇帝酒意都没散去,就被从床上薅起来,太子一身戎装泛着寒光,脸上皆是厉色,有空白的圣旨和笔墨怼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向乖巧的儿子,居然会谋朝篡位?
他想,自己定是还没睡醒,于是便不管这一切,又倒回了床上,搂着爱妃打算继续睡。
父皇,我今日是一定要个结果的,您装睡也没有用,太子直接掀了他的被子,写了这禅位书,你想睡多久睡多久,儿臣是不会拦你的。
孽子!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皇帝是真的不能理解,无人跟他争权,等几年自己不行了,这位置不也一样是他的?
我知道,我清醒得很。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连几年都不愿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