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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了门却并未往城外而去,而是在公主府门前等了许久。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越来越亮,苏醒的街道热闹起来,等到初冬的日头出来,仍是没有动静。

公主府的管家在门口探头探脑,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劝她:“驸马爷还是走吧,不必等了。公主既然不愿见您,那就是真的不会见。您再等下去公主也不会出来的。”

居然这般生气么?连最后一面也不愿见?

这一去,便再不知道归来会是何时了。

虽是自己的选择,可心底的难受还是实打实的。

萧启叹了口气,强忍住冲进去见她一面的欲/望,低声道:“我知道了。”

不愿见,就不见吧。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自己便不会时刻牵肠挂肚了。时间久了,距离也就远了,过几年再提和离,也说得通。

昨日得了皇帝的许肯,萧启便同闵于安告别。

小公主对她好生照顾、无微不至,这些时日没少费心,却在听到她要走的消息时冷下了脸。

闵于安正拿了帕子给她擦脸,温热的帕子触到脸上,萧启舒适喟叹一声,闵于安笑意盈盈看着她。气氛很好,于是她说出了在心里盘算了千遍万遍的话。

然后萧启就看着小姑娘哼了一声,脸也不擦了,帕子扔在水里,溅起的水滴打湿了地面。

闵于安扔下一句:“驸马既不愿陪着妾身,那便回你的西北去吧!妾身恕不奉陪了!”

就把萧启赶了出去。

对,大晚上的,外头还在刮大风,就把她赶出了公主府。

闵于安气归气,推她出门的时候还不忘避开了没好全的伤处,力道虽缓,却不容置疑。还唤了柯壹来送她。

门被重重关上,带起的风砸在萧启脸上,她罔知所措,愣愣地盯着关上的大门发呆——有这样生气么?

柯壹送她出门,也是无奈至极。

公主对驸马有多重视她都看在眼里,受伤之后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从猎场回来那日,驸马发高热,公主眼都熬红了还不肯闭眼休息,非说是自己害得她如此,那也不肯去,就蹲床边守着她。

今日这是怎么了?居然舍得赶她出来?

柯壹哈欠连天,还不忘替自家公主说好话:“驸马您这又是何必呢?公主有多顺着您,您不是不知道的。居然惹得她动怒,您是干了什么事?”

幸亏韦嬷嬷年纪大了睡得早,不然得急得不行。哪有新婚才一月就把夫君赶出门去的?还是大晚上的。

得,回去了估计柯伍又得追着自己问一大堆。

大冷天的,天又黑,门前灯笼微暗的光笼罩下来,忽明忽暗,萧启抿紧了唇。

索性闵于安赶她出来还记得扔了件大氅。

萧启裹着毛茸茸的大氅,出了公主府的门,没走几步路就进了驸马府,一点儿寒风没受。

容初正在收拾行李,沿途所需的药物、盘缠、衣物、干粮都得准备好。有伤员,有小孩,还有小哭包,半点儿马虎不得。

容初是真没想到依照闵于安的性子,居然会把看得跟眼珠子一样重要的妹妹给赶出来,一点儿情面不留。分明,看闵于安的样子,是动了心的……

这得气得有多狠?

再一看阿启,面色红润,表情却有够臭的,身上衣服穿得挺厚,看得出来没怎么受苦。

也是,公主便是生气,也没怎么发作,赶她出来恐怕是克制又克制的结果了。

容初说:“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了,明日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萧启嗯了一声:“阿姐我先回房了,你早点休息。”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的话。

林含柏倒没什么好收拾的,就跟府里的老管家告了个别,提溜着几件衣物打包住进了驸马府,她不知何时起,就像是赖在了容初身上,日日与她同睡在一张床上。

容初让她回去,她就嘴一瘪,委委屈屈问:“你是嫌我烦了么?”

于是容初妥协。

这一妥协,就妥协到了回去的日子。

***

容初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下来,道:“阿启,走吧,不必等了。她不愿见你,等多久都没用。再不出发,就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座城了。”

萧启一大早起来便等在此处了,想见闵于安最后一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已决定离开,却死拖着不想放手,只是遵从了本心。

只怕这一去……

小公主,保重。她在心底喃喃道。

萧启朝容初点头,挤出个笑来:“阿姐,走吧。”她翻身上了马车,车夫熟练控制马儿调转车头,马鞭一扬,车朝着城门处驶去。

萧启在车里,掀起了马车的侧帘,遥遥望着视线里越来越小的府邸,直到再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松了手。

冬季为保暖而换上的厚重帘子就这样盖了下来。

萧启坐直了身子,闭上了眼。

对面的萧石看看她很难过的样子,把手里攥着的糖炒栗子抵过去:“二哥别难过。”

萧启笑了,摸摸她的额头:“你自己吃吧,我睡一会儿。”

递出去的手又收回,萧石哦了一声,捧着公主身边那个女人送她的糖炒栗子,不再说话了。

心里有点儿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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