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涕如雨,呜咽不断,
无人答她。
她又问了一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应该啊。
深宫重地,谢欢?还是别人?铤而走险不顾后果地加害太后?
不可能的。
那是为何?
她呆坐在床前,心中混成一团,理不出任何线索。
一切都太过突然。
愈思愈怒,
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心中肝火难抑,她正要发作,
忽然清明。
闭宫放权、难医的病、古怪的药、以及被幽禁后的‘无动于衷’。
思绪一闪,
她忽然便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到了一起。
隐约有了答案。
她本一直心有疑虑,也知晓太后有事刻意瞒她,却从未把这一切往‘时日不多’这个方向指去。
太后素来身强体壮,便是得病,又怎么会有性命之忧呢。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裙袖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回反复了几次。
既是气自己没有早些察觉,也是气太后至死不肯同她松口。
‘咚’
闷声砸了一拳手下的被角。
没有再说任何过多的话。
愤恨起身,毅然离去。
张之仲与谢欢是在白问月离去不久后赶来的太宜宫。
她后来听方圭说起,
说是他去长华殿报丧时,谢欢当场惊愕失色,约有半晌不定惊魂。
之后急赶来太宜宫,见到太后没了呼吸的样子,一向以谦逊温和示人的皇上,第一次忿然作色,
大发雷霆。
处置了一干人等。
君王一怒,血流千里。
皇帝是孝子,太后猝然长逝,他身为人子,痛极生愤是理所应当。
皇后的死,注定了这个新年没有欢乐,而太后的死,更是夺去了整个正月的喜色。
西平的天,又重新笼罩起了一层阴云。
从二十五号,一直到正月十五,整整二十天,宫中都充斥着悲鸣。
谢欢罢了二十日的早朝。
魏央不在京中,他独自在中和殿守了七日的灵。
一刻也不曾离过。
白问月想,他这也算是在报答太后这些年来对他的养育之恩了吧。
七日之后,棺椁送去了景昭宗陵,谢欢又一头扎进了长华殿,再也没有出来过。
不朝不见。
魏荣芊崩逝后,太宜宫虽撤了禁,但却依然不许白问月离宫回府。
其实,就算谢欢不这么做,她也会想方设法地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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