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央准备要如何挽回魏氏的名声?
他既是敢调兵给太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思虑一闪而过,没有理出头绪。
她提着裙摆,收回了迟疑,
从容下车。
冒雪踏进太宜宫的门,解掉披风,手炉递给了从香。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暖室温香,热气柔和。
太后抱着孩子,正轻声哄他入眠。听见白问月的声音,头也未抬:
“起身吧。”
白问月立身而起,她刚从屋外的大雪中脱身,身上带有寒气,怕传了孩子,未敢太上前。
太后瞧不见人形,抬头看她,这才想起屋外大雪正急,
“这样大的雪,你怎的来了?”有些讶异。
她微微勾唇含笑,也不答话,步伐错移几步,腾出了一块空隙。
果不其然,
“是朕召她来的。”
朗声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谢欢紧跟着白问月的步伐,踏进了大殿。
他提袍跪地,姿态翩翩:
“给母后请安。”
太后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又看向皇帝,尽是不解:
“免礼吧。”
此时太后仍在病中,太宜宫也依旧是闭宫之中,谢欢这样畅通无阻的走了进来,太后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变化与内情。
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方圭,差他退去内室,她宽了宽衣袖,正襟危坐。
问道:
“皇帝来哀家这里,是有何急事?”
谢欢笑意温轻,款款落座:
“儿臣久不见母后,心里牵挂担忧,这便没让人通报,擅自闯了进来。”
他探了半个头身,目光真切:“母后身子可好些了?”
“什么好与不好呢?”太后淡淡望了他一眼,举杯饮水,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她直道:“哀家不露面,不正是皇帝心中所喜吗?”
“母后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谢欢大声推辞,委屈无数,“母后不出面,许多事儿臣便是斗胆擅拿决策,可依然难行。”
“这耽误朝政,荒废国事,儿臣有何可喜呢?”
话锋一转,他又道:
“只是母后称病不起,这传国大玺又不在我手中,确实百般不便。”
“哦?”太后放下杯子,眉峰一挑,心中顿时明清。
“皇帝这是管哀家要玉玺来了?”
“儿臣不敢,”谢欢垂眼做低,让太后以为,他似还是从前的他,她只要说一,他就不敢说二。
然而,
声音遁下,紧接着又响起,多了几分凛然,“若是平常,儿臣自然是不敢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