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没有打算要,谁会在乎他生不生的下来呢。
可太后意外得知了我有身孕,一切又都变了质。
知晓自己有孕的这八个月里,有七个月我都在想,要如何拿掉这个孩子。”
“你们把我保护的太好了。”她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似是想笑。
“张太医使尽了浑身解数为我调理,加上内务府源源不断的补品,甚至是你也被留在了宫中,为了这个孩子劳心劳神。”
“我偶尔听闻欣妃为孩子亲自缝衣纳鞋,念诗弹琴,恐稍稍有一丝的委屈了它;
再反观自己,同为人母,我竟日日想着,如何害死自己的孩子。”
“于是我便突然改了主意,又想把他生下来了。我想,或许他的出生,不会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碰巧,那时张太医同我说,胎儿经过细心调养,已无大碍,只是我身体根基已坏,怕是难生,若是强要,恐会有性命之忧。”
“他劝我若是想拿掉,宜早不宜迟,
只可惜我,已经不愿意了。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我的孩子平安出生。”
“我一边这样想,我一边又怕,就这样拖到了今日。”
最后果如张之仲所料,她赔上了性命,生出了这个孩子。
顿了顿嗓子,
魏冉的眼睛忽然泛出了一丝的光,她问:
“月儿,我的孩子好看吗?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白问月弯唇笑了笑,眉目温意地答她:
“长得很好看,是个男孩,眉眼像谢欢,嘴巴像你。”
她也跟着笑了笑:
“那就好。”
魏冉的喘息开始急重了起来,白问月从恍惚里走了出来,轻轻吸了吸鼻子。
“让宫人抱来给你看看吧。”
“我去喊人。”
青灯孤寂,檀香缭绕,门外的宫人跪成了一片。
她去抱孩子的时候,谢欢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长乐宫。
果真是个绝情的男人。
高成和几个宫女将皇后扶坐起来,然后白问月抱着小皇子坐在她身旁,尽量往前凑的紧一点,让她看得仔细些。
魏冉看着孩子,笑的十分温柔。
婴儿生的十分粉嫩水灵,细眼薄唇,耳轮清晰,乍看之下,长得很像谢欢。
奶娘喂过后,经过一阵哭喊,他此时睡的正是香甜。
魏冉仔细盯着它圆嫰的脸蛋,一刻也移不开眼,
只是看着看着,便忍不住落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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