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轻声又起。
“娘娘虽然闭宫久不出行,想必也已经知晓宫内外加了重兵把守的事情了罢。”
太后懒懒地嗯了一声,她揉了揉腰,似是不适,方圭见状,忙上前去按。
白问月见她如此从容,心中便有了详数,只不过她依然疑惑。
“不知臣妾是否能多嘴问一句,太后是如何打算精用那两千精兵的呢?”
她手中有兵。
魏央早同她说过调集了两千精兵待命的事,只是当时分权、赈灾还有诸多琐事撞在一起,魏央未来得及说,她也未有意问,这另调出的两千人到底要用在何处。
直到,颍州的那封密信,能让那个时刻的魏央毫不犹豫地离京,
她心里猜测,或许魏央早料今日,所以将这两千人私下调给了太后,保她安危。
也正是因为她猜测太后手中握有魏央给的筹码,这才毫无畏惧的进宫。
勇进洪流。
太后忽然睁眼,一扫疲态,目光深长地望着她。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似是觉得意料之外,默默,又觉应是意料之中。
白问月垂首低眉,一副谦逊的模样,没有答话。
她虽然知道太后手里有有兵,但未曾见过太后有何动作,更不知她心底究竟是何盘算。
眼前这个形势,若谢欢真要逼宫,那太后,是杀谢欢取而代之?
还是?
过了良久。
“你聪颖如此。”轻声响起,打破了寂静,这不是她第一次夸赞眼前这个女人。
“若是让你知晓所有事出之因,你定也能猜到此事之果。”
她罢掉了方圭的伺候的手,懒懒起身:“哀家,不喜欢被人看的太透。”
“臣妾惶恐。”
又沉默了半晌。
过了良久,太后长叹了一声。
“回吧。”
“你只需记得,无论发生何事,你只要尽力保住皇后和她的孩子便行了。”
“旁的,都与你无关。”
皇权也好,谢魏也罢,她会让所有的事情,美好收尾。
谈话草草收场。
夜冷风寒,幽火难行。
青石板上结了一层硬霜。
回长乐宫的路上,白问月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疼。
她知道太后与皇后都有事情瞒着她,而且非同小可,但她却毫无任何办法,从她们口中得知内情。
这两人心里同谢欢一样,都有着各自的盘算,也不想让外人掺杂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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