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在,那臣便是更不能去了。”
态度比方才还要坚决。
“混账!”魏荣芊拍案而起,一把扫掉了案上的青瓷。
“你不愿去?”她指着魏荣恒怒叱,“好,那你倒是给哀家一个你不去的理由。”
“若是说服不了哀家,不要以为哀家真的不敢杀你。”
“你不去北境,丢了阳原延道,哀家先砍你谢罪两氏的诸位祖宗。”
她气的厉害,魏荣恒知晓此时不是与太后争执的好时机,可他依然忍不住同她辩论起来。
“长姐要拿臣弟谢罪无可厚非,北境外敌来犯,臣弟身为魏家族长,一国之将,不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自然该杀。”
“阳原延道会不会丢还尚未可知,可臣弟知晓,若此刻我离京而去,只怕你与皇后还有她腹中的孩子,要先去见各位祖宗了。”
魏荣芊一愣,瞠目结舌。
后知后觉。
反观一思,眼前的局势其实很是明晰。
白慕石远在北境赈灾、段升被贬,府中的亲兵悉数被撤、魏央人在颍州尚无消息、魏荣恒也因战事,须得赶赴北境离京。
不知从何时起,她身边的亲信,皆都因各种缘由,离开了西平,离开了她的身边。
而眼下还能说话的,只剩一个身份不黑不白贺同章。
这是有心设计,还是纯粹巧合?
不管是哪一个,很明显,对她都非常不利。
她独坐京中,若是皇帝有何心思,只怕远水难救近火。
转念又一想,
皇帝,应该不会如此大逆不道吧......
太后木然地坐了回去,实际上,她心里也无十分的把握。随着时间与权势的变化,她已经不再了解这个儿子了。
魏荣恒知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头顿时百感交集,忍不住道出藏了几十年的心声:
“昔年,家族枝繁茂盛,朝中无数贤才良将。自先帝死,幼帝登基,这二十年来,狼烟不断。
为保国安民,我魏氏男儿皆都死在了战场,尸骨无存,到长兄魏荣延去世,我接任魏氏族长,魏家一脉竟只剩我与央儿两个男人撑起全族。
长兄戎马一生,骁勇善战,四十五岁匆匆与世长辞。
他若是战死还好,可他是战死的吗?
他是独抗大旗,抵御十国,活活累死的!”
“战起,我魏氏男儿,悉数战死;战平,我魏氏女儿,又为国交,悉数和亲,只剩一个冉儿封后,看似光耀,实则为了谢魏的关系,受苦无数。”
“我为将几十载,凯旋回京封官,为了避嫌,从不曾得过任何重用。尽管如此,我也未曾怨过,我魏家世代忠名,为北绍鞠躬精粹,实事发展如此,我身为一族之长,自以维护族名为己任。”
往年在沙场厮杀的场面又一一映出脑海,魏荣恒双眼微微红润,他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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