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身为皇帝的你都怕了,那北绍这数百万计的百姓,又该依靠谁呢?”
因为巨咳而红润气的脸色在逐渐退却,可太后的情绪却依然激昂。
“你要牢记,我北人宁可战死,绝不做亡国奴!北绍何以立国八百年不倒?凭的便是这股气节!”
第80章魏氏忠名
“作为皇帝,你什么都能忘,但这一点你绝不能忘。莫说称职,你至少要配做这个皇帝。”
不然,她当年力扶谢欢上位,如何对得起先帝,如何对得起因她而死的谢氏一族,如何对得起她的兄长。
如何对得起那句:
‘别人既行,我的儿子自然也行。’
一番训斥。
谢欢面上佯作一副自责受教的模样,不再言声。
魏荣芊的话并非是不能触动他。
只是再早些年的话,他听到这番言论,一定是心怀感激和敬意的。
可时至今日,他一步步如履薄冰地走来,什么立国根本,什么气节,这与他有何干系?
那些都是与他、与谢欢这个人无关的。
不是他不配做这个皇帝,
而是他从未做过一个名副其实的这个皇帝。
殿内因为太后的训斥而变得莫名微妙起来,白问月见她身子疲尽,有些不忍,便起身倒了杯热水奉上。
水中的热气扑面而来,太后孱弱地接过杯子,饮的很慢。
过了半晌。
谢欢挥去了心里的杂念,再次出声:
“将此时军既然身在颍州,那北境之急我们又该如何解呢母后?”
话题又回到了最开始。
放下杯子,太后轻缓地长叹了一口气。
她安抚谢欢道:“无事,哀家还有法子。”
朝中并非无一可用之人,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挑梁小丑罢了。
魏荣恒不还身在京中吗。
闻言,谢欢紧绷着的脸似乎舒缓了几分,他正要出声恭维,谁料太后微微转首,眸目清明,直视着他的眼睛。
忽又提起:
“欢儿,方才我说的话,你可用心记下了?”
谢欢一顿,微微错愕。
稍稍一瞬,他便立即反应了过来,颔首答道:
“儿臣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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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太后所说,她果然还有法子。
白问月之后回府,听宋书说起,太后次日便传召了魏荣恒进宫,结果未曾想魏大人竟称病,给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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