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能杀?”太后厉声,“哀家掌权十多年,难道连处死一个妃子的权利都没有?”
无力地摇了摇头,忍着身子不适:“她是一个妃子,可她也是白太守的爱女,是皇上的爱妾。”
恐太后不够明白,她急声坦言又道:“母后,您要杀一个宜妃,死便死了,可活着的人难道就不顾虑了吗?”
“她如何是一个宜妃这样简单,她代表的君臣之恩、是王侯忠义、是谢魏的情谊!”
谢欢的宠爱和白慕石的疼爱,注定她不是个平常的妃子这样简单。
她的性命不值一提,可北绍的江山却千万斤重。
魏冉音落。
满殿哗然,在场之人皆都瞠目结舌。
包括谢欢与白问月。
西平终于落了雨,狂风卷积,乌云密布,一场暴雨下的歇斯底里。
他们所惊异的,不是皇后的深谋远虑和高瞻远瞩,而是只有她将‘王侯忠义’和‘谢魏情谊’当作了一回事。
在这个轻而易举便能易主的局势里,魏冉还在苦守着‘君臣’二字。
细想起来,这也就不难解释魏冉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
白问月很快从震惊里回过了神。
因为这样的人,魏冉不是她识得的第一个。
她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谢欢,便瞥见了他眼中那抹稍纵即逝的动容。
无声顿首,心底好像开始渐渐明亮清晰。
宫外看守的太监进内禀报:“参见太后、皇上、皇后,魏将军求见。”
不同于皇上和皇后的擅长,魏央的到来可算是中规中矩。
这下人便算是来的全的。
魏央的到来是所有人皆都始料未及的。
“快宣。”
目前的局势,已经在谢欢和魏冉的影响下,出现了模糊甚至倾斜的情况。
魏央作为一个权重的不定数出现,显然是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思及至此,太后和谢欢不约而同又崩起了神经。
哪曾想,魏央不缓不慢地进殿行罢了礼,无视殿上紧张的氛围,和一干人等灼热的视线,只不冷不淡道:“微臣是来接夫人回府的。”
“府中的鱼被微臣失手养死了不少,怕夫人若是晚回一时,这池鱼便要全丧在臣手上。”
“臣来时先去了一趟御花园,见花败了不少,也无可赏之处,即使如此,还请太后恩准夫人随我回府。”
意料之中,又是预料之外。
太后揉了揉额头,无力应声:“那便按将军说的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