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从香手中的帕子,素指包裹:“花是剪给娘娘的,找个瓶子放去暖阁吧。”
“夏日炎炎,添些花色也赏心悦目些。”
日头上了不少,辰时三刻,吩咐罢后,白问月将拭手的帕子放下,准备亲自到暖阁去瞧一瞧。
一名太监忽然进殿,拦了去路。
“奴才参见魏夫人。”
仔细瞧了瞧,甚是眼生。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也一副不识得的模样。
“何事?”
小太监跪在地上,不慌不忙:“回夫人的话,奴才是太宜宫的人,奉太后娘娘的命,前来请夫人到欢喜殿一趟。”
闻言,殿内的宫女互相望了望,满面疑云。
太后娘娘的旨,怎的是要去欢喜殿?
不需思索,白问月瞬下便明白了大概发生的什么事。
微微颔首,问道:“太后可还有旁的吩咐?”
太监诚然作答:“太后娘娘还说,切莫惊动皇后。”
心下了然。
她同一旁的宫女轻声吩咐:“皇后刚起,你们服侍她用罢膳就多歇一会,此时外面日头正高,就不要走动了。”
“娘娘若是问起我,只道我去同太后请安即可。”
既是太后的意思,宫人自然遵从。白问月仔细安置了一遍,确保不会出现什么岔子,这才同小太监离开长乐宫,去了欢喜殿。
她心中算着日子,“真相大白”的时间,也不过这几日了。本以为太后在察觉到异样后,会第一时间差人唤她去,但瞧着这个时辰,可不像是刚刚事发。
前脚踏出长乐宫,后脚迎面便碰上了皇后的母亲,魏夫人。
她冷着一张脸快步走来,瞧见白问月,轻轻低了低身子,只字未言。
白问月一脸茫然地低身还礼,二人火速擦肩。
似是瞧出她的不解,领路的小太监低声道:“魏夫人今日进宫请安,此时是刚从欢喜殿过来。”
难怪。
望着魏夫人那副心生不岔的模样,白问月淡然地收回视线。
“走吧。”
欢喜殿果然静的出奇,一如那日的长乐宫。
不同的是,当日长乐宫的宫门行至前殿的这段沿路,并未有如此多的太监宫女们垂首立于左右。
这副兴师问罪的阵仗,倒是让白问月想起前世她身赴太宜宫自断双指的那天。
巧合的是,两次皆是为了白来仪。
殿上,太后含怒高坐,身旁候命的是方圭、张之仲二人。而下面跪着的,自然是以白来仪为首的欢喜殿的一众宫人。
“参见太后娘娘。”白问月从容行礼。
闻见动静,太后阴霾的面孔上挤出一声冷笑:“可都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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