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个宫女,却也明白前这朝后宫,太后与皇帝之间的权益风云。
知晓时白太尉送来的药时,她起初是有些惊讶,不过稍作思索,便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弊权衡。
“还有别的事?”白问月微微有些好奇。
夏饶垂首:“既然知晓这是太后和太尉大人的意思,奴婢自然不好插手。”
她未曾与白来仪禀过此事。
“我只同宫人吩咐,照常煎药送服便可,其余的,一字未说。”
“那几副药宜妃娘娘每日都准时服用,悉数用完,一共喝了三日。”又顿了顿嗓子,夏饶沉声道,
“然而,这三日里,宜妃娘娘并无任何小产的迹象。”
油灯燃了过半,火光闪烁,屋内忽然陷入静寂。
白问月先是一怔,愣了片刻。
夏饶的话不停在在耳边回响,她沉思了许久。
只到灯火几近湮灭,那张映在窗上的脸才微微有些松动。
心底渐渐清晰,慢慢明了。
三妃有孕、白来仪下毒、段听竹谋害。
所有的事情本就有一个共同的源头。
谢欢。
第70章借局破局
屋室中的主仆二人,坐立相对,光影交错;白问月半阖着眼,视线幽长。
檀香浮动弥漫,香气掠过鼻尖,不自觉让人平稳了许多。
白来仪,太尉府的二千金,本是皇帝同太尉交好的一张无字契。
谢欢何以能随意宠幸她,去招太后的眼。
他便是真的宠了,又如何能让她有孕,将白慕石推至风口浪尖。
在这前后十年,谢魏之争里,白来仪或许微不足道,可白慕石却举足轻重。
谢欢费了这样大的功夫拉拢白府,他如何敢随意动用这步棋子。
宫盏跳跃,闪烁的灯火映衬,白问月似笑非笑的面上又多了几分神秘。
除非——
除非他已经无棋可走了。
皇后的肚子多年不曾传出过任何动静,眼下忽而得孕,对谢欢来说,已是飞来横祸,哪曾想碧福宫紧接着又传出了孕讯。
雪上加霜。
这一切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推算之中。
段听竹谋害皇后的事同谢欢定然是有关系,这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从未将这几件事串联起来。
自谢欢知晓魏冉与段听竹有了身孕后,他便已经开始处心积虑地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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