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木身上。
说起元木,白问月心中倒是忍不住有几分赞赏。
这位贴身伺候皇帝的太监,年岁十七便爬上了如此高位,成为皇帝身前身后主事的大太监。
那个位子,有多少人是能坐的,又有多少人是敢坐的。
放在先帝时,必定是抢得头破血流,并驱争先。可到了谢欢这里,一切皆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无人敢夹在两主之间行事。
然而,元木却非同一般,他不但敢坐并且坐上了这个位置,更是在太后与谢环之间辗转的得心应手,事事皆能办的滴水不露。
讨得两方欢心。
若是将他比之方圭,白问月只觉得,前者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元木算得上是谢欢在深宫里,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谢欢从不敢轻信于他,可又不得不用他。
因为此人,年纪虽小确也事事得力。
谢欢对他唯一的放心之处,是他并非想要为哪个主子办事,以求日后富贵忠名,而是他一心谨言慎行,只想在这深宫阴云里,求一个保命。
他聪慧,有能力应付所有别人不可应付之事,太后那一处也知晓避实就虚,择重捡轻。
也正是知晓了元木这一心性,谢欢才对他无所避讳。
上一世,元木往瑶华宫走动的十分频繁,白问月便常问他一些关于谢欢的事。
他心中清楚,月贵妃同皇上是真正的结成一心,至少在夺权的路上是一根绳上的码字,故而每当白问月问起,他也从未有过任何隐瞒。
这便说到了,无字信的事。
他曾同白问月说过,有一封信件,要提皇上送出宫去。白问月翻了信件,一张白纸,素净异常。
不解地扫了一眼元木,却也未曾多问。
她当时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只觉得谢欢既是夺权,定然是要同一些人只能暗中来往,掩人耳目。
比如她的父亲白慕石。
现下想来,元木一直去送的无字信,贺府许是也有一份。
对谢欢来说,贺同章重要,贺氏更为重要。
贺同章是他手中的刀剑,贺氏便是指引这刀剑挥舞的方向。
如此一来,无论是因着贺同章醒后,同‘魏家’结亲一是,还是为断谢欢计划,眼下贺氏在她的眼中,是绝不能再活了。
贺同章醒之前,须得有个了解。
自嫁进将军府以后,宋书对她向来是不问只做,惟命是听。她有意留下从香,只带了他一人来清若寺,这其中的深意,想必他也能猜到八/九分。
斗拱交错,檐牙高啄。
贺氏收到信后心中百思不解,诚惶诚恐。
府下无人知晓她同皇帝有所交集。从她听闻皇上到清若寺参拜,有意接近开始。
林双玉杀人、贺同章的身份、以及后来林双玉在将军府之事,皆是她一人同谢欢暗下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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