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寂静了须臾。
将果肉放置在白问月的盘中,他没由来忽地出声:
“去看看他吧。”
“贺大人,在临南院里,你的隔壁。”
话说的极为平常,似是在道晚膳应在哪里用。
林双玉与白问月皆是一脸困惑与惊异。
在这里?
“宋书。”
魏央沉沉了唤了一声。
宋书目清耳明,将一切都听进了心里,明晓将军的意思,无需多言。
他俯了俯身,伸出右手:
“贺夫人,请。”
下意识起身,还未理清魏央话中的深意,她便同宋书抬脚离开了方亭。
白问月望着林双玉迫切的身形渐渐远去,疑声不解:“什么意思?”
这样将真相揭于她的面前,无所顾忌?
婢女奉洗,魏央清了清手,接过从香手中的干巾,不紧不慢地擦拭。
“你同她说,她如何想的明白。不如让她亲眼去见见,事半功倍。”
她既然这样坦然地面对自己的生死,那贺同章的事情,想必心中也早有猜测。
“那你知晓我要做什么吗?”白问月抬眼,幽幽地望着他。
“嗯?”魏央反问了一句,“不是要换身份?”
“正是。”
“那便没错了。”
她这样生无可恋,让她去见一见贺大人的总归是好的。
白问月不着痕迹地望了他一眼,起身净手,虽然想同他辩解几句,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确实有理。
是她因贺同章昏迷之事慌了神,行事这才处处小心。
惟恐哪里出了岔子。
若林双玉心灰意冷,一切前功尽弃,谢欢到底是不明白,
贺同章夫妇的关系,从来都不是舍一保一。
生既同生,死也同死,哪里有什么得过且过。
晚风忽起。
白问月提了提裙衣,魏央扶着她的手,抬脚下阶。
清凉的风穿过发梢,微微弯起;魏央的话同风轻柔飘拂:“说来,你还未说,要同她换何身份。”
笑意轻盈,微微得意,放下手中的裙角,莺声过耳:
“自然是你魏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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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双玉见到贺同章时,他昏迷了近有十日;而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也足有三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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