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隐晦,却也并非难懂。不管从哪方面说,眼下,段升正是用处。
切莫离心。
魏太后冷着脸,沉默了良久,心中盘算再三。
将手中错剪的一株桃枝插在方圭衣襟上,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将花交给段升,让他先行回府。
就说我此时正在气头上,不想见他。”
至于用意,留他回去之后慢慢琢磨吧。
方公公领命躬身:“遵旨。”
段升在太宜宫外等了多时,心急如焚。
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如此,让贺同章死里逃生。
现下再想有所动作,只怕是轻易再不能动了。
这样简单的一件事,竟被他办成了死局,太后必定是盛怒。
段升久等不听传召,过了许久,见方公公只身走了出来。
他忙上前迎去:“方公公。”往里处瞧了一眼,“太后娘娘她……”
方圭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把花交于段升的手上,方圭道:“这是娘娘无心剪下的一株桃花,吩咐交到丞相大人手上。”
“此时娘娘正在气头上,大人还是回身吧。”
段升接过桃枝,心中一顿:“公公……这……”
“娘娘的脾性大人还不知晓吗,虽是气大,对待大人尚也心善。”他语重心长道:“早闻大人爱女丧夫,娘娘一直有意亲自下旨为她再寻一门亲。”
“只是大人此次的行事,太让娘娘失望了。”
方圭将话说的滴水不露。
段升不由地心中生愧。
将桃花收好,他长叹一声,也不做多解,只道:“本官回府后定会再三。反省,望公公在太后面前,多劝一些。”
“莫要让娘娘气坏了身子。”
言闭。
两相微微施礼,段升转身而去,望着他的背影,方圭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句。
太后与段大人的鼎盛,只怕是要过了。
另一边。
齐监司自殿上一番‘补救’后,谢欢赦了他的罪,放他返回监廷司。
他随着百官下朝,未先回监廷司,反倒去了廷尉院,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宋书。
宋书借着廷尉的院地,正用着早膳,见丁监司返身,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事情办好了?”
齐谓弯着身子,毕恭毕敬地回道:“依照宋大人的吩咐与嘱托,下官硬闯大殿,将话一五一十都说了。”
宋书颔首,拿出一个硬邦邦的钱袋子,里面装有两锭金子。
随手一丢:“拿着吧。”
齐谓下意识接住,又连忙放到桌上,诚惶诚恐:
“可使不得,为将军办事是小人份内之事,大人拿钱,这不是打小人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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