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控制尚还及时,虽有失损伤亡,但无可厚非;未让整个监廷司因此受连,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将这场火灾里死伤的囚犯名单呈于谢欢,微微停顿,继而道出了谢欢最不想听的话。
“葬身的囚犯一共八位,连同贺大人在内的死刑犯为三人。”
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由头。
贺同章究竟是因何而死,他与谢欢皆都心知肚明。
严谨肃穆,步步紧逼,理所当然。
“臣以为,既是死刑犯,便早晚都是要行刑的,遂未作其他处理。呈于皇上过目,看是否稳妥。”
谢欢紧锁着眉头,从元木手中缓慢地接过名单,小心翼翼地展开。
果然在死亡这一行,看到了贺同章的名字。
他本想反驳段升,圣旨未下,诏书未宣,贺同章几时成了死刑犯?
可如今,人已然丧命,费再多的口舌。
又有何意义。
无力地合上了文书,谢欢心中一声长叹。
沧声回道:“就按丞相的意思办吧。”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眼下的上策。
奏折丢在皇案上,谢欢沉着一张脸,正欲起身离去。
只听殿外一声急报。
监廷司的监司
——齐谓。
颤颤巍巍地一路跪到殿前,他声音不住地哆嗦,话说的磕磕绊绊:
“启禀皇上,贺……贺……贺大人又活回来了。”
闻言,文武百官与谢欢皆是一怔。
“会不会说话?”段升最先反应过来,厉声申斥,“什么叫做又活回来了?”
难不成还会借尸还魂?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三五大臣交头接耳,议声不止。对齐谓的这番话,不尽余力地讥笑嘲讽。
被叱责的齐监司本就胆战心惊,听到丞相大人的问话,更是几乎要哭出声来。
他颤声同百官解释,将昨日的详细说与皇上听:
“回丞相的话,牢司里几位狱卒昨日忙活了一夜,再三查探了贺大人的牢房,空无一物。
毕竟火是由贺大人的牢房所起,往四处蔓延开来,也不无被烧成灰烬的可能。
下官们这才给贺大人记了丧命。”
他说的声情并茂,心中似是压抑无数委屈:
“哪曾想,今日一早,狱卒收拾尚还可用的木牢时,正撞见起身的贺大人。
安然无恙。”
“监廷司的众人皆以为是闹了鬼怪,还引起了不小的哄动。”
谢欢若有所思的听着,脸上一扫之前的阴霾,心中迅速地盘算着:
“这是怎么回事?”
齐监司此时正是众矢之的,他跪在地上,面孔贴地,不敢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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