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般,魏荣延也放过了魏后。
朝臣动荡不安,处处阴谋诡计,
谢欢确实需要她。
至于林广,自然是死罪难逃。
林承一生鞠躬尽瘁,为保全他的颜面,他独惩了林广一脉,问罪抄斩。
而林氏的其余人,避重就轻,只将他们驱出了西平,算是小惩大诫。
林广一妻一妾,膝下有正室所生的一子一女,皆被处死。
当然,对外是这样宣称的。
魏央只听他父亲提起过当年林广谋逆,一家被斩,却不知,林广的两个孩子实则是跟着林府离开了西平。
而救下他们的人,正是魏荣延。
既是将后联手,单放过魏后必定于心有愧,他与林广出生入死多年,又如何能看他后继无人。
功过是非,左右权衡,他动了私心。
魏荣延将林广的一对儿女暗地里送回了林府,只等老丞相的后事料理完后,远离西平。
却未曾想,整府南迁,一路舟车劳顿,途径金陵,他的这个小儿子染了肺病,不幸夭折在半路上。
是以,林广的后人,这才独剩下林双玉一人。
长道幽深的天牢里,寒气逼人,针落有声。
牢房的两边无人无灯,漆黑一片,魏央提着一盏微弱的烛灯,格外明亮。
隐约感有寒意,白问月不自觉望他身旁靠了靠。
他身形高大修长,肩背挺直宽阔,抬首去望,清晰的轮廓,英挺的剑眉。
还有因为冷声,微微散发出的震慑。
盛气逼人。
察觉到白问月的动作,魏央抬手穿过她的腰身,顺势将她轻揽进怀,为她挡风。
眼睛却未有丝毫偏移。
目不斜视地望着贺同章,他一字一句重复道:
“罪臣之女,为何还活着呢?”
“贺大人?”
贺同章还未答话,白问月轻依着她,先是一脸不悦。
“她为何不能活?”她出声反问,言辞犀利。
“且不说林将军起兵谋逆时她尚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便是已然知事,魏林联合,太后如今身居高位,荣华富贵安枕无忧。”
“她一个不曾参与半分的女儿家,
如何不能活?”
话中隐隐含有怒气,似是赌气般轻推掉他的手,离了他半分空隙。
魏央轻望着她,眼中藏着些许讶异。
他并非吃惊她的‘维护’,而是惊诧她是如何得知当年‘魏林联合’的旧事。
粗算起来,那一年她不过是个新生婴儿,此后林府也已南下,从未回京。
林广谋逆,太后掌权,世人与朝臣皆以为这先是前因,才有了后果。
知晓真相的人并非不是没有,但她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是从哪里得知的?
白慕石与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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