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文审完,他坐在榻上饮茶,似是正在等她。
见她面色不同出去时的自若,轻问出声:
“怎么了?”
话问出去,看向的却是白问月身后的从香与宋书。
两人未敢言语,只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轻声深呼一口气,白问月又缓缓勾起唇角。
“无事。”
从香将长方木盒与信件放于几案上,白问月将两人打发了下去。
魏央轻扫一眼,想起方才的白五公子探访:
“白大人送来的?”
白问月颔首,也不与他打哑谜,直言道:
“贺同章的死罪已定,谢欢将旨意一压再压,终是无济于事。
父亲无计可施,只能把注意打到你的身上。”
“想来如果单以我一人之力说服你,他也不过是孤注一掷,未抱什么希望。”
魏央静静地坐着,白慕石行事严谨,甚少会做无把握之事。
孤注一掷这样的事,并非他的风格。
“你如何想?”
白问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纤指抚过木盒,心中不解。
既是孤注一掷,送来这些东西有何用?她细细回想前世,从始至终,也未曾见过白慕石拿出什么木盒来。
这究竟是何物件,能救贺同章?
“白怀宁只字未提贺同章的案子,只交给我这两样东西,道是故人送来的新婚贺礼。”白问月解释了一番。
接着素手翻盒,抽板打开,看到一轴画卷。
四目相对,皆是困惑不解。
画轴长约三尺,两人各执一方,后拉展开。
——是一副《比翼双飞图》。
天水一色,鸾鸟振翅,画工炉火纯青,着色素雅斑斓,将一对比翼高飞的青鸾绘制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巧夺天工。
卷纸的表面看起来略显陈旧,色彩也稍有褪却,这画卷看起来,应是有些年份了。
画图的落款,是‘林府贺生’四字。
林府?
说起林府,白问月只知晓母亲的本家便是姓林,而她的外公,也正是本朝的前任丞相。
林承。
这画白问月是初见,可纤毫毕现的画功倒颇为熟悉,仔细端详了半晌,发现她竟识得?
同这幅画一样笔精色妙的画,她也有一副。
应是出自同人之手。
只是,这作画人,与林府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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