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放下帘子,白问月摇了摇头:
“不会。”
“嗯?”她肯定的语气引起他微微的好奇。
白问月一五一十道:“尚不说案子的人证物证口供俱在,贺大人一心求死的事情。”
“他便真的含冤受屈,可落到了段丞相的手上,也只有死路一条。”
“此话怎讲?”魏央疑问出声。
不自觉勾起唇角,嘲意出口:“将军有所不知,那段大人前几年,同贺大人可是结下了不解之怨。”
“四年前,贺大人中举,初入朝为官,段大人一眼看中了他,欲把长女嫁他为妻,有意拉拢。”
魏央心中暗自挑眉,此事到还真是闻所未闻。
白问月继续又道:“丞相之女,配他这个无权无势的状元郎,本是下嫁。”
“不曾想他竟给拒了。”
浅浅一笑,意味深长。
“那段丞相被拂了面子,气从心生,转而就把女儿嫁给了奉常大人家的儿子。”
“奉常赵大人家的二公子,表面上正人君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执绔子弟,娶了段丞相的长女以后更是自命非凡,整日辗转花街柳巷,流连忘返,不久便染了病,不治身亡了。”
“女不嫁二夫,夫死守妇,这段小姐年纪轻轻开始守寡。段大人,自然把这一切就追究到了状元郎头上。”
“若非他当日拒婚,丞相大人也不会一气之下随便把女儿嫁了出去,遭如此下场。”
白问月风轻云淡,不以为意,反问出声:
“夫君大人觉得,贺大人可还有活路?”
魏央听得仔细,了然于心。
难怪白慕石说起他举荐段丞相之事,恐慌万状。
他虽不干朝政,但随口举荐了太后的人倒也不至于让皇帝的心腹惶惶不安。
想来,白慕石并不知晓,他对段贺二人之间的旧怨全无所闻。私以为他帮衬太后,站了魏氏宗族的一派,遂急中生乱,错洞百出。
关于这个贺同章,他也了解甚微。
只知他廉政公清,颇有名望。怎么突然会犯如此大案,毒杀十三个人?
莫非此案真的另有乾坤?
思索了半晌,魏央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插手此事。
段丞相如何查案,贺同章生死与否,这些都是谢欢该头疼的。
既然白慕石如此笃定谢欢并非庸人,那便也让他看看,谢欢究竟天赋几何。
至于案件的详细他会命墨书暗查,若是必要,他再见机行事不迟。
夕阳落下,晚风如许,回到将军府。
魏央搀扶着白问月,轻风吹起,丝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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