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春见玉檀秋在她面前已经连着喝了两杯,脸上的笑容更盛,听见裴献卿这么闹也没不开心,二话不说便道:“这位爷喜欢喝烈酒,那奴家这就去再拿一壶玉楼春来。”
她觉得玉檀秋已然将药喝了下去,药效发作只是时间的问题,此次也跟以往一样顺利,明日她便可去找五皇子邀功了。
待染春一离开,玉檀秋便点了几处穴位将刚喝下去的酒逼了出来,吐进了一个小瓶子里,再将小瓶子给了裴献卿,对他道:“这个你带回府里,我明日回去研究研究。你刚刚也喝那酒了?”
裴献卿点了点头,却并不担心,他指了指那翠玉的酒壶:“这个应该是阴阳壶,如果没猜错,她只给你倒的酒里有毒,我们两个没有,大概是以防节外生枝,被不必要的人发现。”
玉檀秋将信将疑,拿起酒壶,拨了拨盖子上头的小柄,果然能动,再打开盖子一看,还真是个阴阳壶。
他给裴献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要说厉害还是你厉害,这都能一眼看得出来。”
裴献卿勾了勾唇,还没说话,便见旁边的傅恩锦凑了过来,抓住他的袖子,做贼似的小声问:“那你刚刚干嘛不让我喝啊?”
“只是猜测,为了以防万一,你今晚什么都不要吃。”
裴献卿摸了摸她的头,傅恩锦便又乖巧的坐了回去。
玉檀秋悄悄的将那个阴阳壶内囊里掺了药的水倒进了屋子角落的一株盆栽里,而后又将壶里的酒倒了一点进去,一切妥当后才重新盖好盖子。
下了药的东西,即使吃了解毒丸,能不沾当然还是不沾的好。
趁着这短暂的空档时间,裴献卿和傅恩锦没有继续去屋子里再翻找,而是直接互相说了刚刚自己找到的地方。
毕竟二次翻找后,物品与原先的偏差一定会更大,不能保证不被发现了。
裴献卿先道:“床上有暗格,晚上你想办法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若是暗格里没有,就想办法搜她的身。”
“真要这样啊?”玉檀秋想想要跟一个青楼姑娘同床共枕一夜,就浑身难受。
“这不是早就计划好的事?到时候你装醉直接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就行了,后面你自己看着办,我不信你身上没有带迷药。”裴献卿瞥他。
玉檀秋摊摊手:“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没再管他,裴献卿又看向傅恩锦:“绾绾发现了什么?”
傅恩锦生怕染春要回来了,紧张道:“我发现妆台上靠近铜镜的那个首饰盒子是空心的,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放了东西,但没见着怎么打开。”
“没事,交给他。”裴献卿说完又给玉檀秋使了个眼色。
玉檀秋:……是是,都交给他就是了!
待三人信息交换完没多久,染春便回来了。
一进屋她便看见玉檀秋还在喝酒,似乎已是喝了许多杯了,说话的声音都渐渐大了起来,旁边的那个汉子和小公子看着他都有些嫌弃。
染春娇笑着将手里这壶玉楼春递给了裴献卿,裴献卿不要她倒酒,说是自己来,她求之不得。
她今夜的任务只是这位户部的周官爷而已。
一步一摆腰的坐到了玉檀秋身边,她在他准备继续倒酒前抢先一步拿过了酒壶,一只手翘着尾指搭上酒壶的小盖子,娇媚道:“官爷,让奴家来伺候您吧。”
接着她连着给玉檀秋倒了好几杯酒,玉檀秋喝的飞快,边喝还要边跟裴献卿和傅恩锦说话,很快就有了些醉态。
裴献卿嫌弃的表情更明显了一点,傅恩锦干脆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小声抱怨:“周大哥,你身上这酒味也太重了,你别喝了吧?”
玉檀秋似是有些不清醒了,咋咋呼呼的:“哪能啊,我没醉!喝!接着喝!”
裴献卿举了个杯子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了杯里的酒,放下杯子就准备告辞了。
“周兄,天色不早了,我与表弟今日就先走了,你也别喝了,一会难得消受美人恩啊。”
说完他只简单朝染春示意了一下,然后便带着傅恩锦走了。
玉檀秋在屋子里嚷嚷:“诶,诶!人呢!怎么就走了!继续喝啊!”
然后他晃晃悠悠起身,一手搭上染春的肩,揽着她朝床边走,一边念叨着“好生伺候爷!”,一边“啪”的一下歪倒在了床上,没多久就打起了呼。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醉了个不省人事。
染春又叫唤了他两声,见玉檀秋一动不动,她垂下眸子,轻笑了一声,而后朝妆台前走去。
裴献卿和傅恩锦回了府上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易容洗掉。
这有些费劲,等好不容易把脸洗干净了,两人沐浴后躺上床时已是子时末了,天色已经很晚了。
裴献卿搂着小姑娘躺在床上,熄了灯,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哄道:“今晚绾绾也辛苦了,快些睡吧。”
傅恩锦今日确实是有些累的,毕竟下午就在倒腾这张脸,也没有午睡,晚上去了一趟青楼还紧张兮兮的,神经都绷着。
明明应该是躺到床上就能睡着的,但傅恩锦现在却好像还是不困。
她睁着眼睛,趴在裴献卿的怀里,柔软的脸颊贴在他肌肉坚实的胸膛上,絮絮叨叨的。
“夫君,你说玉先生今晚能顺利么?”
裴献卿已经闭上了眼睛,掌心一下一下的抚着小姑娘的背,低声道:“他走南闯北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绾绾不用担心他。”
“唔,”傅恩锦点了点头,又问,“夫君,这个染春是不是很难对付?”
“有玉檀秋在,她便不算难对付。”裴献卿的手离开了小姑娘的背,又把玩起了小姑娘软滑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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