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女有异,请陛下听臣女一言。”
苏倾澜的每一个举动,都和礼和规,即便是宇文德想要挑毛病,也无处可寻。
他只得对苏倾澜尴尬地笑了笑,轻轻摆手,“少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说着,宇文德便吩咐李金赐座。
不成想,苏倾澜却拒绝了宇文德的好意。
她抬起头,凝望着宇文德。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紫金朝鸾殿的光线,不管是什么人坐在那龙椅之上,看上去都如此让人难以挪动双眼,威严异常。
在那威严之中,还夹杂着些许冰冷之色。
“陛下,臣女执先帝遗命,掌管都察院。”
苏倾澜沉声道。
宇文德的心中一紧,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是啊。”虽然心下惴惴不安,可面上却还是冷静异常,“自入冬以来,京城诸事繁杂,加之父皇病重,倒是忘记了都察院之事。少夫人如今已经怀有六甲,实在不易在外抛头露面,朕早有心,要将都察院交由……”
宇文德的话尚未说完,苏倾澜已经沉声打断,“陛下,先帝在时,曾有明令,无论日后,臣女是何身份,都察院皆由臣女一力掌管。便是要更替掌管之人,也由臣女推选合适之人。”
宇文德的面色阴沉下来,嘴角勉强向上扯动两下,目光之中的寒意更加冷峻。
“那少夫人是想要亲力亲为,还是换人掌管呢?”
宇文德的目光越发阴沉。
“今日臣女已经跪在这里,手持先皇遗命,自是要亲力掌管都察院。不仅如此,臣女今日便有本上奏。”
谁也未曾想到,这昔日一力扶持宇文德的顾家,竟然会在宇文德继位第一日,就给了他如此一个下马威。
众臣皆是大惊,噤若寒蝉,落针可闻,只静静地等待着朝堂是否会再度发生巨变。
宇文德心下大怒,已经站起一半的身子,可瞧到那些大臣们的面色,却还是慢慢地坐了下来。
他冷笑一声,扬动的唇角之中,更多的是不屑和恼火。
“何事?”
许久,宇文德才冷声问出了这两个字。
“请陛下尊嫡母皇后为皇太后。”
苏倾澜与宇文德四目相对,冷声说道。
宇文德搭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节泛着白,眼底也掀起了一阵恼火之色。
“少夫人可知皇后忤逆犯上,谋害先帝?”
“此事朝中人人皆知。”
“少夫人可知,先帝之所以会撒手人寰,便是因为这毒妇所为?”
“臣女知道。”
“少夫人都知道,还要朕尊她为皇太后?”
“是。”
“荒唐!”
这一次,宇文德终于再也按耐不住,猛然站起身,恼怒地瞪着跪在眼前的苏倾澜。